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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她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陪着斯澄。”傅斯澄父亲对骆非说,“现在辛苦你们陪他一会儿。”
“好。”骆非点头。
我将便当包放到桌子上,俯身凑近他,摸了摸他的眼睛,问他:“渴不渴?”
傅斯澄呼了口气,呼吸机口罩里随之蒙上了一层茫白的气,他很轻很轻地问我:“你给我煲汤了吗?”
“嗯。”我擦了一下眼睛,“但是你现在可能吃不了,下次我再给你做,好吗?”
他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梁暖,你牵牵我的手。”
“好。”我摸索着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已经浮肿得很严重,我小心地握着,问他,“现在身上还痛吗?”
“打了针,不痛了。”傅斯澄说。
他说着,稍稍睁开眼,看向骆非,骆非立刻俯下身,问他:“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傅斯澄笑了一下,“之前还欠你一顿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废什么话。”骆非别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你赶紧想办法给我还上。”
“那你等我啊。”傅斯澄说,“我努力想想办法。”
骆非没说话,直起身走了出去,我在余光里看见他正抬手擦泪。
“明天再来吧。”傅斯澄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今天我爸妈会陪着我的,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我在他眼角亲了一下,“你好好睡觉,明天见。”
“明天见。”傅斯澄说。
我没有回家,而是在病房外坐了一夜。
我不敢走,我怕不知道哪一面就会成为最后一面。
骆非在凌晨的时候回到医院坐在我身边,身上全是烟味。
-
早上的时候,我和骆非出去吃了早饭,然后我回了家一趟,洗了澡,整理了我在渔村里写的所有信,又去了医院。
傅斯澄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见我到了,他的父母便先离开了,说傅琛等会儿会过来的,先辛苦我一下。
傅斯澄已经醒了,呼吸机也摘掉了,我替他调整了病chuáng,又多垫了一个枕头,让他稍微靠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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