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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废物不会说话不会动,他肯定不主动找茬。但麻烦就麻烦在,这个废物不光会说话,还会干让人恶心的事。
“谢承,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
他转了转手腕,语气平淡无波:“以前你小提琴的音是我调的,拿奖那首曲子是我偷偷帮你改的。你真以为自己有绝对音准,小提琴一拉就是天籁?你真以为自己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随手写的曲子就能拿奖?”
“你发什么癔癥,没凭没据的事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几步把谢承逼近墻角,他讥讽一笑:“也对,谢家最爱讲证据了,没有证据也能造出假证据,婚生子还是私生子,你们嘴唇一碰就决定了。”
其实肖誉笑起来很好看,人畜无害又有亲和力。
但谢承无心欣赏,他节节后退,咣当一下撞到墻,肚子上的肉颤了两颤,下意识把手挡在身前,瞪着肖誉暗自吞了几下口水:“你、你都知道什么?”
开口瞬间,肖誉以破竹之势又出一拳:“我知道谢景仁就是个草包。当年没有我爸爸,他早把谢家败光了。我爸去世后他做了什么,你们心裏清楚得很,人在做天在看,谢景仁自有天收。”
谢承弯着腰,头上冷汗直冒,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深色衣料被汗水浸出大片痕渍。
肖誉蹲下来看得兴趣盎然,语气十分恶劣:“而且我还知道,你这辈子都进不去希音。”
谢承骂了两句,熊一样朝肖誉扑过去,两人抱摔到地上,在一堆玻璃碴裏扭打起来。
肖誉比谢承高出不少,体重却只有对方的一半,每一拳下去都打在软肉上,十成力气也被卸去三成。
但谢承的体重这时成了劣势,他笨重的身躯根本无力招架肖誉敏捷的攻势,别说反打了,他拿胳膊护住门面都很难实现。
肖誉眼裏写满狠戾,越打越得心应手。可他也足够理智,从不往谢承脸上招呼,也不攻击要害,这场架的目的就是发洩他这些年对谢承的怒气。
正当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门口一道男声传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这两人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太上头,谁都没停手。
季云深大步进来拉开两个人,拽着肖誉护到身后,环视满屋的狼藉,顿时气血上涌。他揪住谢承衣领作势要打,谢承却抽噎两声抬手护在脑袋上。
仔细一看,这小胖子和肖誉差不多年纪,胳膊上泛红发青,明显是被打的一方,他还真下不去手。
手心那团衣料湿答答能拧出水来,他厌恶地推开谢承:“滚吧。”
谢承没站稳一屁股坐在玻璃碴上,正想骂人,一抬头被季云深阴鸷的脸吓傻了,赶忙爬起来捂着屁股往外跑:“你给我等着!”
季云深找了把椅子坐下,肖誉站在原地,跟挨训的小学生似的,他绷不住脸一下笑了出来:“我以为你让人欺负了呢,看来你不光牙口儿好,拳头也不赖。”
“你怎么又回来了。”
肖誉这会儿还在气头上,说话语气很生硬,连“您”都不说了。季云深失笑,感情以前那礼貌劲儿都是装的?
“渴了,给我做杯奶茶。”季云深打开手机晃了晃,往屋裏瞥了一眼,“我下完单了。”
肖誉闷着声音:“打烊了,明天吧。”
“打不打烊不是你说了算吗?机器一开不就行了。”
肖誉没理,拿扫帚把地上的玻璃碴拢到一块儿:“抬脚。”
“你使唤我?”季云深没动。
扫帚轻打在黑色西装裤脚,肖誉说:“不是使唤,是你太碍事。”
季云深屈尊纡贵地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等肖誉扫完又稳稳当当坐回去,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他目光追着肖誉在不大的屋裏转来转去,拆零件、拿到水槽边清洗、擦干、安装好,这才看明白奶茶机有多覆杂,默不作声取消了订单。
肖誉被看烦了:“你怎么也这么闲?”他探头往门口看,“司机还在等你,奶茶今天做不了,你快走吧。”
门口的司机跟他打了个招呼,笑呵呵往远处走了几步,一副非礼勿视的暧昧样子。
肖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平时忍习惯了,偶尔释放一下情绪身心都很舒爽,要不是今天这个小插曲,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和季云深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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