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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沈安怀里抱着书,一个人走在距离学校一个街道的偏僻处,他的校服拉链没拉,蓝白相间,被风吹起来衣角,又落下,拉链发出来细微的声响。
林鹤推着自行车在前面等他,等沈安走到了他跟前,沈安才发现林鹤的破自行车的车后座竟然安装上了一个坐垫,下面还上了两个小脚踏可以放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安上的,沈安想起来他好像有一次抱怨过林鹤的车后座太硌屁股了……
沈安抬脚坐上去,放脚的位置刚刚好,他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苦恼得心想,林鹤怎么什么都会啊。
他怀里抱着的书有一半都是林鹤的,他的书本上全是空白,不,应该说还有一些胡乱涂绘的涂鸦,不像林鹤的书,上面带着老师课堂上提过的知识点,林鹤在课堂上随手记下来过。
林鹤看见他坐好了,才迈开腿骑上去。
他其实以前不知道沈安是跨着坐的,他一直以为沈安是横着坐在他的后座上,直到有一次沈安跟他抱怨说他腿酸,说他硌得疼。
林鹤看着他白嫩的脸,觉得困惑,感觉沈安太像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做到在同龄人都成长的时候他还依然娇气的过分,一点点苦都不能吃,一点小事就皱眉。
一路寂静无声,只有林鹤的破自行车在走过颠簸路段的时候发出一些不堪重负的声音。
慢慢地,沈安把脑袋抵在了林鹤的脊背上。
林鹤这次没有很冷漠地让他不要碰他。
贴着脊背的那一小片十分温热,他想起来沈安被他碰到胳膊肘,撞到桌上的额头。
越是距离林鹤家近,路就越差。
沈安像是骑在一头小马驹上被颠簸着,垂头丧气的。
林鹤突然问他:“怎么了?羞愧好沉重,压得抬不起头?”少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
沈安不知怎么,觉得林鹤竟然听起来心情不错,他很少跟沈安讲这样像是在打趣他似的话。
“你真的觉得你让顾钦然放水你就可以达到张老师的要求了?张老师跟我约定的是你达到顾钦然上次考试的名次,哪怕顾钦然这次考试退步,于你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林鹤的声音夹在夜风中,语气还算得上是平和。
“而且,你也不应该把心思放在那上面。”
沈安又被教育了,声音闷着说了声:“嗯。”
过了会儿又觉得不痛快,虚张声势地:“我不是都跟他道歉了吗!你怎么还说啊!”
林鹤不说了,看着快要到家门口了。
沈安去没消停,抬起来头,仰着脖子哀嚎出声:“这次到底能不能考过啊!”
林鹤把自行车停好,从车上下来,对着沈安说:“你就算不相信自己,我觉得你也应该相信我。”
这话说得自大骄傲的没边了,但是从林鹤那张神色寡淡镇定自若的表情中表达出来,你就觉得他一点儿夸大的意思也没有,他就是觉得理所应当是这样的。
他学习了这么多年,常年稳在第一名,参加各种竞赛拿奖,表面上看起来他风轻云淡,背后付出的努力却也不见得比别人少,他太知道学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鹤看见沈安抱着自己的书进屋了,也跟着进去。
沈安现在到底比以前自觉得多,进屋就直奔书桌了,林鹤坐在旁边,书也没碰,抽出来一张空白纸,说要给沈安压一套题。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在这考试期间晚自习也不上了,考完最后一门,顾钦然就在沈安考场门口等着,喊沈安一起去吃饭。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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