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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去她眼角的泪:
“信朕,好不好?”
窗外,一只信鸽悄然飞向椒房殿。
皇后展开纸条,看着上面“帝王盛怒”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一步,成了。
——
烛火在鎏金缠枝灯台上轻轻摇曳,将青禾单薄的身影映在描金屏风上。
萧临渊抱着她踏入内殿时,她发间的银铃步摇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叮咚。
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雀儿有气无力的啼鸣。
“我们禾禾今日怎么成了闷葫芦?”
帝王将她放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青禾的身子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往日灵动的杏眸此刻失了神采。
长睫低垂,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整个人像是被摔裂又勉强拼起的薄胎瓷瓶。
萧临渊用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连唇色都比往日淡了几分。
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他柔声问道:
“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伤心?”
青禾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她想起方才张昭仪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时骄傲的神情,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一般疼。
青禾的眼眶突然红了。
她想起宫里嬷嬷说的话:
“帝王雨露均沾是天经地义。”
那时她还不懂其中滋味,如今亲眼见到其他妃嫔怀了他的骨肉,才知这酸楚竟如此蚀骨。
“臣妾只是……”
她的声音哽咽,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襟:
“看见张昭仪有孕,心里难受……”
“傻姑娘。”
原是亲眼见证其他女子怀有他的骨肉而心碎。
他有些无奈,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发现她长睫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在烛光下像晨露般晶莹。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指腹轻轻擦过她微颤的唇瓣,“自你入宫,朕可曾看过旁人一眼?”
青禾想起彤史上两个月来清一色的“昭阳殿”朱批。
连初一十五宿在中宫的旧例都被硬生生抹去,耳尖悄悄红了。
萧临渊看得心头发痒,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朕的禾禾连吃醋都这么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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