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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哄着孩子伸出手脚。
马淳仔细看那十指的指甲。
甲床血色淡,苍白,但更重要的是……
他凑得更近些,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到孩子微薄的指甲盖下,沿着指甲根那一线,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极细微的暗色线。
非常淡的蓝灰色,藏在甲床深处,几乎难以察觉。
若非马淳刻意留心,根本注意不到。
马淳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老妇:“大娘,你家……家里或者她平时玩的地方,可有水银之类的东西?”
老妇一脸茫然:“水……水银?那是什么?”
“就是汞!朱砂!亮闪闪像水珠子的东西!”马淳语速不自觉加快。
“没有没有!”老妇连忙摆手,“我家穷苦人家,哪用得起那些金贵玩意儿?只有她娘陪嫁过来的一面旧铜镜。镜面照不清楚了,丢在角落里好几年了,这孩子有时会翻出来……”
铜镜?!
马淳心一沉。
古法铜镜常以水银为底!
“那铜镜呢?可在家里?”他急问。
“镜面烂掉了,稀巴烂,碎片黑乎乎的早就扔了,大概……就半个月前的事吧。”
老妇不确定地说,“家里地方小,就扔在后院灶膛灰堆边上。这孩子不知怎么翻到了,还拿着那脏东西玩了一会儿,被她娘打了一顿……”
时间对上了!
症状对上了!
他沉声道:“大娘稍等!”
说罢,他几乎是冲进后堂,径直拉开角落里那个特殊橱柜,取出便携式血压计和袖带。
他快速回到前堂,卷起女童小小的胳膊袖子。
冰凉的袖带缠上细瘦的手臂,老妇和旁边整理药材的药童都有些发懵。
仪器启动,幽蓝色数字闪烁几下,最后显示:
收缩压:114mmhg
舒张压:76mmhg
心率:103bpm
马淳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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