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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语如何?”符儿择重而言:“东宾归远来,六六齐升仙。”
仙姑侧问阿二,“你可知‘东宾’所指?”阿二答:“仙姑!”“‘六六’为何?”“孟昶、李圣天、思英、小五、小四、我。”
“便是!”仙姑追叙道:“司农贤女乃神山制蛊圣手,‘十婃殒尸水’便是其精心所制,一经沁点,所携名‘熵’之蛊毒便会附着尔等之身。灵通、灵隐、灵运皆为其效,但若是托身于男子,则将其熵蛊移转他身,年逢观音圣诞、成道、出家之日便会蛊毒发作,经年若不治,必身亡。”
“时临二月十九,当是观音圣诞,怪道此间三人感之有异,竟是这般缘由。”符儿一边慨叹,一边窃度:幸之不曾……与害荣哥儿!未及脸上红晕褪尽,遂急忙向仙姑打听:“熵蛊之毒可有解法?”
仙姑道:“有解!借水云流换之功,将熵蛊传托他人即可!只是失蛊之时,神力亦随之流换,承蛊之人神力倍增,而熵蛊之毒亦是倍增,这便看是否有人愿意一力承担!”
花蕊与妙音妙思一致将目光向符儿投去,急得符儿抓耳挠腮,像极了个猴儿,眼珠子一轮,间或问道:“若论救人,九儿倒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姊姊神力去尽,会否耽误其日常?”
仙姑道:“所谓神山神力:武功力、经验力、感悟力、推断力、创造力。得之则登修身之大乘,失之则归性灵之原初,尔等量力而行,好自为之!”
“神力过于沉重,压得我无力喘息,便是不要也罢!”妙思斩钉截铁。妙音接道:“神力之于我,不过是长了双硕大的翅膀,得用多大气力才能与之飞翔?莫不如身轻如燕,奔走四方!”唯独花蕊轻轻拉着符儿的手,言之怯怯:“人道是‘爱至人私’!只怪我贪恋夫君之爱更甚,相请妹妹成全!”
符儿巧笑:“如此说来,姊姊便是不愿再承之神力!方好,传予九儿,既保神力不失,又助我于修身,此间两全,则请仙姑作法!”谁知白狼忽然间蹿于符儿身后,又是拉扯,又是摇头,似乎有阻止符儿独揽神力之意。符儿转过身来,抚摸着白狼肚腹,亲昵道:“白狼放心,九儿自有打算!”
既已达成,一行人便起身前往各处置备,只待明日阴阳交隔之时,启神珠之力行流换之事。
将临观音圣诞,孟昶腹痛益甚,此时听闻花蕊告禀,虽将信将疑,姑且一试。遂令人按神珠大典之礼于龙跃池周遭铺陈,待见神珠流转之功。
是日入夜,云雾遮而风铃震,水起波澜,摇荡着龙船数盏。四围灯火通明,像是给龙池镶上一条金边,而忽明忽暗的池心小岛正如龙眼,散着灵光,聚着精魂。
花蕊与孟昶乘龙船摆位东方,妙思携段思英入主南位,妙音扶李圣天坐西,符儿与仙姑和白狼同驾一叶扁舟居北。四方合围,仙姑领着白狼登上池心岛,立于万岁亭下,待风云变幻之际,仙姑与天通言,与地通语:“天地万物,顺序而成。光电有形,声色有魂;东西有向,男女有别。弃之老者,自有新人。武功当量,世代传承。水云流换,各取所需,各尽所能。神力不灭,熵蛊不死,万物重生!”
风愈骤,云愈聚,乌梅仙姑神力主推,四巫女发力相助,眼见着池中之水渐渐自东向南,自西向北辐合,卷携东西南北四架舟楫向池心汇拢。转眼间,四方之人皆不见踪迹,或潜行于水,经由巷道,吸附神珠之体,触及生辉。
水云流换之时,风云静止,月影乍现,水平如镜,灯火点点,好一派春江月夜,渔舟唱晚。
神珠叱咤,放射万道蓝光,旋如符图,搅龙池之水自东向北,自西向南辐散。亭柱倒,土石崩,八角亭盖轰然坠落,将神珠笼罩于池底,覆其光,敛其能。
云开雾散,月影流连,星宿归位,流换乃成。
段思英清醒地探着昏迷不醒的妙思,从南里来,回南里去……
李圣天有力地抱起困软无力的妙音,自西方来,还西域去……
复归康健的孟昶皇帝亲自将虚汗淋漓的花蕊夫人送归金华殿内歇息……
符儿划着小船,与仙姑和白狼一道借着月影,依旧在龙池里漂漂荡荡……
木鱼子曰:
旗帜
在战火中高扬
不乞不怜
不卑不亢
把足迹
深深扎进泥土
让头颅
迎着风的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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