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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不住了。”
另一个士兵接话,神色黯然,低声道:“这回真是没了。”
有人咽了口唾沫,目光仍停在萧宁身上。
那少年仍旧站得笔直,黑发被风掠得微微起伏,神情淡得近乎冷。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慌乱。
那种静,让人心里发酸。
“他明知道这结局,还敢动手。”
“这胆子……”
“那可不是胆子,那是……命都不要了啊。”
几个士兵低声议论着,他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敬意。
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映出一双双复杂的眼。
那里面有惊、有惧、有叹息,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惋惜。
“说实话,”有人忽然低低地开口,“那一刀,真是快啊。”
“快?”有人应声,“何止是快,那是根本没看清啊!”
“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哪知道人都倒了!”
他们说着,语调里竟还带着几分难掩的兴奋。那种兴奋,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来自一种纯粹的震撼——一种人类在目睹极致力量时的本能惊叹。
“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可惜啊,真是可惜。”
那“可惜”二字,被人一遍一遍地轻声重复。
声音混在风里,像夜色下的一阵阵低鸣。
他们都明白,这样的局势下,萧宁没有活路了。
以下犯上,斩主将——这在军中是死罪,不容辩解。
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也救不回这条命。
更何况,此刻的蒙尚元已被梁敬宗与杜崇武死死逼在“理”的一边。
那两人把“军纪”“军功”“公道”三重名义摆在台面上,逼得连赵烈都进退维谷。
“赵都尉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有人叹道,“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
“是啊。蒙大人若开口,谁还敢逆?”
“何况那两人咬得紧……就算赵都尉肯担罪,恐怕也救不了。”
那声音在低低的呼吸间交织,带着一种冷冷的绝望。
有士兵垂下了头,不忍再看。
也有人仍在死死地盯着萧宁,像是想把那一幕刻在心里。
“他真不该动手。”
“可不动手……韩将军那刀就要落下了。”
“是啊。”
“换谁也得动。”
“可惜啊……”
“可惜了……”
“若是在战场上,他这身本事,怕是能斩敌十人、护旗不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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