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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第2页）

子晗吓得闭上眼睛，把头扭去了一旁。可牙关仍旧咬的紧紧的，就是不肯就范。晏英多少也知道子晗是个倔脾气，没想到倔的这么彻底。晏英不由得拧紧了眉头，不明白子晗如此倔强是为那般。狠掐了子晗两下，看着子晗挣扎的模样，反而乐了，说：“你这样豁得出性命，到底为了什么？莫非你是爱上了荣郡主。”

子晗：“换了谁，我也不能这么做。”

晏英松了子晗，把她扶起来说：“为什么？能不能说来听听？”

子晗脸上闪过一丝极阴郁的表情，好像被戳到了伤心事。平日里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子晗居然也有伤心事，这让晏英更好奇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晗说：“在花满楼卖身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也是玷辱家门。我怎么还能做昧良心的心事。九泉之下，更没有脸见母亲。”

晏英：“你还记得你的母亲？你有这心思，看来家世也不简单。你是谁家的女儿？”

子晗忙摇头：“不记得了，只是印象里的母亲是个很儒雅的人。”

晏英：“后来呢？”

子晗有些不愿回忆这件事，说道：“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和小娘都不在了，我无家可归，很冷，也很饿。”

小时候的事，子晗其实记得，她记得母亲穿着紫色官服的样子，温文尔雅。她也记得小娘非常漂亮，温柔。母亲与小娘很恩爱，两人看彼此时，目光满是柔情蜜意。她俩对子晗也是百般的疼爱，母亲写公文和折子都会写到很晚，小娘一边哄着子晗睡觉，一边给母亲端茶送水。母亲书房里传来的微弱烛光，还有小娘轻轻的脚步声，都让子晗很安心。子晗每次回忆起来，都会觉得那是似乎都是阳光明媚的春天，清风徐徐，带着花草的香味。但是转瞬之间，一切都破灭了，那是一段黑暗的记忆，像是无尽的冬夜一般。子晗从不敢想起。

晏英：“那你怎么落到人贩子手里的？”

子晗：“她给我吃的，我也只能跟着她了。”

晏英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知道我小时候是做什么的吗？”

子晗：“听端云姐姐说，您以前是鞋铺的学徒。”

晏英点了点头：“没错，那时候我穷的丁当乱响，在街上被个富绅的马踢了，那富绅连马都没停就走，我躺了四天没人管，差点死了。那时候我就立誓，要出人头地，要富甲一方。”

晏英坐到桌边，示意子晗也坐下，然后接着说：“经过大半辈子的努力，我已经富甲天下，不择手段的追逐金银财富一辈子，钱对我来说早已经不是问题，可是，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好人了。”

子晗：“好人？”

晏英：“我周围的人，要么想讨好我，要么是怕我。没有一个敢坚持自己良心。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不由自主的就会怀疑所有人。这样的滋味，就像盲人过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无葬身之地。这不好受。”

晏英拉起子晗的手说：“你，让我安心了很多。”

外面有人回报说泰罗回来了。晏英说：“知道了。”然后起来吻了吻子晗的额头，走了。

泰罗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子晗脖子上被晏英掐出来的一大片红，担心的问道：“你脖子上怎么了？”

子晗拿衣服挡了挡，说：“不知被什么虫子咬了下，有点痒。”

泰罗说：“别动，别挠它。”说着去拿了薄荷膏，回来小心的给子晗涂上。问道：“还痒吗？”子晗笑笑：“没事了。”泰罗松了口气，搂着子晗说：“我想好了，等攒够了钱给你赎身，就罢手。”

子晗：“什么？”

泰罗：“价钱我已经打听好了，呃，太高了，可能得攒个一两年。”

子晗：“一两年？！不行，泰罗，你一次都不能再做了。”

泰罗：“怕什么？熬过这一两年，你就自由了。到那时候就嫁给我吧。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不好吗？”

对一个烟花女子来说，能够从良，嫁人是最好的出路，而且泰罗自觉对子晗不差，这些日子耳鬓厮磨也有了感情，又只娶她一个。泰罗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可子晗却摇了摇头。

泰罗搂紧了子晗，紧紧攥着她的手：“为什么？！你不想嫁给我吗？”

子晗：“我是不想你去冒险。”

泰罗：“可我想娶你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厮守一辈子。冒点险也值得，不会出事的。”

子晗：“你这样得来的钱，我不要。你一天不罢手，我就一天不放心。泰罗，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渴望都能满足，不是所有的险都值得冒。”

泰罗不吭声了，她不是不明白，是放不下子晗。

自从刘大人死了之后，恩世就一直觉得蹊跷，衙门说刘大人是被强盗打死的，可刘大人的荷包完好，单单手中的信被扯走了，这太蹊跷了。而且刘大人手中的纸上写着个荣字，会不会跟泰罗有关？

恩世又回到刘大人被害的地方，因为时隔已久，根本查不到什么。恩世又去找刘大人的生前好友，希望能打听出个一二。可是这些人全都闭口不提，躲得远远的。

恩世更是疑惑，刘大人死绝不是强盗图财害命那么简单。恩世静下来慢慢理顺头绪，刘大人是掌管南疆金矿到工部入账的。如果说找人仇恨，肯定是与金矿有关。恩世不由得又想到泰罗的银子都花完了，一直也没有入账。可泰罗却在花满楼夜夜笙歌。泰罗的钱哪里来的？

如果刘大人手中纸片上写的荣真是荣郡主宋泰罗的话，那泰罗钱就能跟金矿联系在一起，想到这里恩世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声张，立即去花满楼找泰罗。泰罗此时正抱着子晗，犹豫不决，不肯割舍。泰罗看见恩世急匆匆的进来，于是松开子晗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恩世：“泰罗，你在花满楼的花费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