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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心田植道 史笔昭真(第1页)

城头,是敌军最后的负隅顽抗;城内,是无数惊恐绝望的百姓面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一位白发老妪被推搡出来,老泪纵横地哭喊着家乡话……那口音,竟与当年书斋中的老夫子一模一样!刹那间,“止戈为武”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识海中炸响!老夫子温和而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落在他高举的剑锋之上。

“收兵!”将军手中的剑,终究缓缓垂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围城!断粮道!逼降!”

那座免于屠戮的城池,正是老夫子魂牵梦萦的故乡。

“授业解惑,从不是将知识如填鸭般硬塞。”叶昭凤望着书斋虚影中,师徒二人相视而笑的温暖画面,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自己少年时,那位严厉的太傅总在她批阅的奏折旁,用朱笔写下“民为水,君为舟”的批注。彼时懵懂,只觉是空泛大义,此刻回首,方知字字如刻骨铭心之箴言。

楚凡的目光则落在烛火下,老夫子正小心翼翼为那卷被少年翻旧的兵书补缀书页的身影上,动作轻柔如同呵护幼苗。他轻声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意:“脱凡境的‘教’,是明知弟子未来之路遍布荆棘、血火交织,仍要在他心田深处,种下一颗名为‘道’的种子——教他明悟‘为何而战’,‘为何而行’,而非仅仅传授‘如何走得快’,‘如何杀得狠’。”

**人心之利关**

混沌的气息变得喧嚣而充满烟火气,幻化出一片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的热闹市集。在众多摊位中,一个挂着“张记药铺”幌子的摊位前,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摊主“张老三”虚影,一个面容朴实、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汉子,正麻利地包着药包。他卖的“驱寒散”药效显著,价格却比别家足足便宜三成!更难得的是,药包里的药材分量厚实,根根分明。

旁边一个同样卖药的同行,看着张老三摊位前络绎不绝的人群,又看看自己门可罗雀的摊子,忍不住酸溜溜地嘲讽:“张老三!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卖药,药材好还便宜三成?我看你不到三年,就得把家底赔个精光!等着喝西北风吧!”

张老三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手下动作不停,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周围人耳中:“我爹当年,就是山里的药农。他最清楚,寒冬腊月里冻得手脚开裂、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缺的不是那几文钱,缺的是能救命、能暖身子的实在药!药好一点,价低一点,说不定就多活一条命呢。”

入夜,市集散去。张老三却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篓,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城中最破败的贫民窟。他将一包包分好的驱寒散、止血粉,挨家挨户地塞进那些漏风的破门里,分文不取。有相熟的老邻居拉住他,不解地问:“老三啊,你白天便宜卖药,夜里还白送?你又不是庙里的菩萨,图个啥啊?”

张老三借着微弱的月光,翻开随身带着的账本,指着一个墨迹清晰的词,认真地说:“老哥,你看,‘盈余’这俩字,‘盈’是满,‘余’是剩。钱袋子满了又剩,自然好。可人活一世,心要是满了、踏实了、安稳了……那滋味,可比钱袋子沉甸甸的,要舒坦得多啊!”

十年光阴流转。

昔日的小药摊,已发展成“张记药行”的金字招牌,分号开遍大乾州府。百姓口口相传:“买张记的药,药好,价实,心里头……踏实!”

叶昭凤望着虚影中,已鬓角微霜的张老三,正蹲在一个生病孩童面前,小心翼翼地喂着药汤,眼神温柔得如同对待自家儿孙。她指尖的凤气微微颤动,带着一丝动容的暖意:“商贾取利,世人皆以为取的是金银之利。却不知,真正的巨贾,取的是这‘人心所向’之利!人心安,则生意稳;人心聚,则利自来!”

楚凡眼中也浮现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想起凌霄城最大的“瑞锦祥”布庄。那位精明的老板每逢灾年寒冬,必定将御寒的棉衣布匹降价售卖,甚至亏本赊给穷苦人。

当被问及时,他总笑呵呵地说:“赚的是老天爷的回头客,积的是街坊四邻的暖和气。”楚凡轻声道:“脱凡境的‘利’,是洞悉了‘水涨船高’这最朴素的至理——唯有江河湖海(百姓民生)丰沛,行于其上的舟船(商贾事业),才能扬帆远航,生生不息。”

**千秋史鉴关**

混沌的气息陡然变得庄重而肃穆,凝聚成一间灯火彻夜不熄、弥漫着墨香与陈旧纸张气息的史官院。烛光下,一位须发如银、脊背却挺得笔直的老史官虚影——李太史,正枯坐案前。他布满老年斑的双手微微颤抖,紧紧攥着一杆饱蘸浓墨的狼毫。案上,摊开着两份墨迹未干的史册草稿:

*一份,是华美锦缎包裹的“御览版”,上面用恭谨的馆阁体写着:“圣上亲征朔方,天威浩荡,蛮酋授首,王师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另一份,是粗糙黄麻纸上的“实录稿”,字迹遒劲有力,如实记录:“某年某月,帝执意亲征,然粮草转运不济,三军困顿。先锋冒进中伏,损兵折将三成有余,不得已退守雁门。此役,未胜。”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一名身着紫衣、面白无须的太监虚影手持明黄圣旨,趾高气扬地踏入,尖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李太史,陛下口谕:将那‘折损三成’、‘粮草不济’等字眼,统统抹去!改成‘天佑大乾’、‘大获全胜’!事成之后,赏千金!封……万户侯!”

李太史枯槁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份华美的“御览版”,又落回自己手边那份浸透心血的实录稿。他沉默着,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实录稿卷起,藏入身后墙壁一处隐秘的暗格之中。然后,他拿起那份御览版,铺在案上,提起狼毫。

太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锦缎的刹那,李太史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父亲临终前那枯槁的手紧紧抓着他,声音虽弱却字字如锤敲在心上:“儿啊……史官的笔……不是给今上看的花团锦簇……是留给千秋万代……照见兴衰得失的一面镜子……镜面……绝不能蒙尘!否则……后人……如何知兴替?!”

“啊——!”李太史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悲鸣!他猛地将手中那杆伴随了他半生的狼毫,狠狠砸向地面!笔杆应声而断,墨汁溅满了他的衣袍和脸颊!

在太监惊骇的目光中,老史官用尽全身力气,抓起那杆断笔,蘸着地上淋漓的墨汁,在御览版那行“大获全胜”的华丽辞藻旁,用尽毕生功力,写下了七个力透纸背、触目惊心的大字:

“**某年某月,帝亲征,未胜!**”

墨迹淋漓,如同泣血!

写罢,他猛地转身,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狠狠撞向悬挂在史官院正堂之上、那块象征着史官最高信念的乌木匾额——“史笔直书”!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鲜血如同凄艳的红梅,瞬间染红了“直书”二字!老史官的身体软软滑落,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气息断绝,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圆睁,死死地盯着那块匾额。

三百年后。

王朝更迭,宫阙倾颓。人们在修缮旧宫时,无意间触动了史官院墙壁的机关,那份尘封的“实录稿”重见天日!泛黄的纸页上,清晰地记录着当年的粮草困顿、将士折损、帝王刚愎……世人方知,那场被粉饰为“大获全胜”的远征,背后竟是如此惨痛的代价!而那位撞死在“史笔直书”匾额下的李太史,其名其事,被后人用最深的敬意,镌刻在新建的史官院功勋碑之首!

“直笔,并非匹夫之勇的死谏。”楚凡望着那道在混沌中逐渐清晰、散发着浩然正气的碑文,声音凝重如山岳,“是守住‘不让后世子孙被华丽谎言蒙蔽双眼’的史官本分!是以血肉之躯,为后人擎起一盏洞穿迷雾的明灯!”

叶昭凤心潮澎湃,眼前浮现出大乾太庙中供奉的那一卷卷厚重的《大乾实录》。每一页的边角,都留有历任史官以朱笔写下的“功过自鉴”批注。那哪里是墨迹?分明是无数史官用脊梁、用热血、用生命堆砌起的,一道横亘在历史长河中的……不朽堤坝!

“脱凡境的‘记’,”她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是铭刻于灵魂深处的认知——这世间,有些字的分量,比山岳更重,比性命……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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