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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风冷,山道之间台阶很硬。
李承乾平静的向前,秦怀道和裴行俭随在身后。
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
山道尽头,一座古朴的道观悄然出现在山坡之后。
数十名禁卫手持刀槊肃然守卫。
李承乾迈步走上台阶,秦怀道低声和守卫说了几句,“吱呀”一声,观门被彻底打开。
一座满身鎏金的太白金星神像,端坐在石台之上,沉肃庄严。
李治一个人跪在蒲团上,低声颂念着什么。
身后房门声响起,他也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低声颂念。
李承乾平静的走到了李治身侧,他抬起头,看向上方的神像,轻声说道:“太白金星掌战争,又管占卜,牲畜和气象变化之事,民间偶然也有称其为太平之神,善财之神。”
《天官占》:太白者,西方金之精,白帝之子,上公,大将军之象也。
李治平静的跪着,继续默念,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
李承乾稍微听了听,李治默念的是《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恒名。
“顺其自然。”李承乾轻叹一声,在李治身边跽坐下来,淡淡的开口道:“稚奴,这一次的事,为兄不怨你,所以,就在刚才,父皇召见群臣,孤和舅舅自请削减俸禄,父皇也下了罪己诏,朝制改革,终于让殿中诸卿赞同减罪于你。”
殿中,只是殿中。
李承乾轻轻地将这两个字盖了过去。
今日的长生殿中,在场的不过是三四品的高官,并不是长安城所有官员。
尤其是朝中的那些御史,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今日全部都不在此处。
回到长安之后,必然还有一大波纷争,事情没那么太容易结束。
……
“为什么?”李治终于轻轻抬头,一整夜水米没进,他的嘴唇有些发白。
“你可能不知道。”李承乾神色依旧淡然,平静的说道:“当初魏王齐王谋反,虽然父皇宽宥是根本,是孤也是帮了些忙的,不然他们两个何至于仅仅是幽禁而已。”
“为什么?”李治再问。
“为什么!”李承乾笑了,他轻轻摇头,说道:“你的事情,你应该先问你自己为什么,孤这个兄长,怎么说都是对得起你的。”
李治沉默了下来。
“当年你赴任太原。”李承乾看着李治,问道:“若是你安心理政,那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可为什么你偏偏就动了心呢?”
李治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话到嘴边,他还是轻轻点头,将话咽了回去。
李承乾轻叹一声,又问道:“还有河北的事情,没人教你那么做啊,为什么?”
河北的事情,是皇帝病重,甚至有垂危之像,所以李治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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