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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第3页）

“正是！”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述这样问是应该的，杨勇四年前就被废了太子，贬为庶人，一直囚禁在长安城里，现在突然要把他放出来，还要召来仁寿宫面见皇上，这可是一件惊动朝野的大事，柳述不得不问明白。

文帝脸上出现了痛苦难堪的表情，迟疑着想开口说话，又几次欲言又止。可是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讲明白，谁也很难园满地执行。好在柳述是当朝驸马，自己的女婿，也不能算是外人，对他说出家丑，不算外扬。

于是，文帝咬了咬牙说：“杨英这畜牲，禽兽不如，竟敢趁朕重病在床，对宣华夫人无礼。朕要立即废杨英，重立杨勇为太子！”

他停顿了一下，喘了喘气，接着说：“唉！也怪当初朕耳目昏聩，被杨英的假相所蒙敝，又偏听偏信了独孤皇后的煽惑，是独孤皇后误了朕的大事呀！”

欲擒故纵

第四十五章　尘埃落定

柳述身负重任，自然处处小心翼翼，为了不被宫人阻拦坏了文帝大事，还特意找了些偏僻的地方走，然而历史的惯性总是强大到可以战胜一切意外。

“什么人在那里！”

柳述避之不及被巡逻的士兵逮了个正着，又因为柳述身有官职，但行踪诡异，所以只好一左一右将他押解到负责仁寿宫戒备的杨素面前。

“宰相大人，请速速放下臣离去，下臣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柳述虽然被两名士兵压着，但仍是不失文人风骨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杨素的眼睛说道，还不忘挣扎了一下。

“柳大人夜出仁寿宫怕是有些不妥吧？不如你先说说出宫是为何事，若是在情理之中，本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你出宫一事。”杨素何曾被属下这般冒犯过，心下给柳述记了一笔，这会儿就开始卖起关子拖延时间了，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能有什么要紧事要连夜出宫。

“陛下有命，着下臣出宫宣大皇子杨勇入宫面圣。”柳述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若是自己拖延的太久，恐怕会被文帝降罪，便一咬牙如实说了出来。

“宫中事务不是一向由太子主持吗？何以圣上忽然要面见大皇子杨勇？”杨素总觉得文帝突召杨勇一事，事有蹊跷。

“宰相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柳述故意压低了声音，夹以眼神示意杨素挥退左右。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了。”杨素屏退了属下，只留柳述一人在场。

柳述先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自己被士兵的粗鲁举动弄皱了的衣衫，继而施施然开口道，“太子冒犯庶母，陛下震怒，故而召见皇子杨勇……”文帝二次废立太子之心不言而喻。

柳述本以为自己将事情的原本告知杨素，杨素便会放自己出宫，召见大皇子杨勇，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竟然是杨素的一句，“来人，羁押兵部尚书柳述，另外派人通知太子，就说事情有变，不得迟疑。”

早在先皇后独孤氏的示意下，杨素就站在了杨音的阵营，与废太子杨勇成为了生死之敌，如今又怎会因为一点变故而倒戈相向呢。更何况，这位太子殿下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将来掌控起来才能不费力气。

仁寿宫中，文帝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杨勇来了没有？他现在哪里？他想叫一个内侍去找柳述问一下，但环顾左右，大殿里竟空无一人。

文帝脑子里轰地一声，他被一种不祥的预感阴云陇罩住：这里是怎么回事？朕身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朕在重病之中啊！一连串的问号像一个个闪电，烧灼得他心脑剧痛，他愤怒大吼：“来人！”

然而，此时皇上的怒吼是那么微弱渺茫，仿佛为瞭岐山中幽深的峡谷，全然没有了往昔高居銮殿之上口传圣旨那种声震四海的轰鸣。

文帝断断续续地呼喊三四声，既无人来，也听不到应答，他又想到了宣华夫人。独孤皇后去世后，只有宣华夫人对他体现出无微不至的温情与关爱啊！

他积蓄了一下力气，再次鼓劲喊道：“爱妃！宣华夫人！”又过了半响，耳边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声又粗又重，文帝知道不是自己的爱妃，便继续问道：“宣华夫人何在？”

“儿臣已经让宣华夫人回自己的寝宫去了。”杨音轻轻叹了口气，她明明已经很避忌与宣华夫人的接触了，怎么到头来还是发生了这么一遭，若不是杨素派人来通知她，那她岂不是连自己是怎么被废掉的都不知道了。

文帝脸色发黄，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心如刀绞，“你这个逆子……竟然还有脸来见朕！咳咳！”

“儿臣与宣华夫人并无私情，我问心无愧。”杨音觉得事到临头了，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地背了这个遗臭万年的黑锅，她很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