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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辛然进来了,在床边坐下。
牛樊毅识趣地退到一边。
“微微,这个孩子迷路了,我们不是放弃他,是引导他回去,下一次,他一定会回来的,不会再迷路了。”廉辛然用指腹擦掉沈微眼角的湿润。对于这个有缘无分的孩子,他很遗憾,也很伤心。
“真的?”沈微哽咽。
“嗯,真的。”廉辛然说。
早上十点,沈微被推进了手术室。
廉辛然和牛樊毅在手术室外等着。
牛樊毅对这个姐夫没有好感,他姐这么痛苦,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还要跟她离婚!
廉辛然感受到牛樊毅不友好的注视,抬起头和他对视。廉辛然久居高位,身上自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这种气势并不会因为他病了而消失,像牛樊毅这种青涩的学生,根本无法和他抗衡,很快就在他的目光下败下战来。
但牛樊毅不肯服输,移开了目光,然后又马上倔强地和廉辛然继续对视。
“我姐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婚?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牛樊毅握紧拳头。
廉辛然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我不会和她离婚。”头又开始痛了。
“真的?”牛樊毅想要他的一个承诺。
廉辛然睨了牛樊毅一眼,说:“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他一向说到做到,无须向不相关的人强调什么。
牛樊毅被廉辛然的态度气到了,瞪了他一眼,愤愤地坐在长椅的另一边。
廉辛然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到了现在,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头痛加剧,他的脸色苍白得过于病态了。
牛樊毅偷偷地瞄了瞄廉辛然,发现他满头大汗,脸色难看,刚想开口,就见他捂着嘴,快步往外跑。
他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又看了看廉辛然踉跄的身影,咬咬牙,站起来,跟了过去。
廉辛然来不及去洗手间了,找了个垃圾桶就吐了起来。
“你没事吧?”牛樊毅递过去一张纸巾。
廉辛然虚弱无力地靠在墙上,接过纸巾擦擦嘴,“谢谢。”
“你病了吗,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牛樊毅提议。
“我没事……”廉辛然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走,回去了。还有,不要告诉沈微。”
牛樊毅看着廉辛然的背影,纠结不已。
微创手术结束了,沈微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有消退,沈微没有醒过来。
廉辛然看着沈微苍白的小脸,心里似乎被人用针刺了一下,钝钝地痛。
“姐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你不如去休息一下。”牛樊毅见到廉辛然的脸色快和床单一样白了,忍不住出声。
廉辛然没有出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廉辛然清晨从医院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字,医院的人找不到他,快要急疯了。联系不上廉辛然,他们只好又去找廉正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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