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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管你哪来的,这没你的事。老子是县里林场胡主任的表弟,识趣的赶紧滚,不然让你在靠山屯吃不了兜着走!”
“胡主任?”陈光阳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凛冽的杀机在凝聚。
他一边活动了下手腕,朝着油头男人和赵彩凤走去,一边冷冷地说:“今天,你哥是天老爷,也他妈救不了你!”
他的话音不高,却像寒冬腊月的冰凌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锋锐。
油头男人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正想再说些什么壮胆,陈光阳已如猎豹般动了。
几步就来到油头男人面前。
油头男人下意识挥拳,陈光阳上半身只是一个极细微的晃动,那拳头就擦着脸颊落空。
下一刻,陈光阳完好的那只手如铁钳般探出,精准地掐住了油头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扭!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院子。
油头男人的手腕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软了下去,人也痛得瞬间弯腰跪倒。
陈光阳看也没看地上哀嚎的姘头,带着血丝的目光转向吓傻了的赵彩凤:“他的账算完了,你勾结外人欺辱丈夫、毒打老人、卷钱私奔的账,该怎么算?”语气平淡,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压迫。
就在此刻,一直死死盯着自己媳妇的闫北,终于爆发了。
他像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赤红着眼,抄起院墙根下的半截粗木桩,低吼着就朝地上打滚的油头男人扑了过去:
“我日你先人!你敢打我老舅!还想睡我媳妇卷我钱?!老子废了你!”
木桩带着破风声,如同疯牛般直冲油头男人的后心!
闫北的眼珠瞪得溜圆,血丝爬满了白眼球,平日里木讷老实被榨干油水的脸,此刻狰狞得像个索命阎王。
“操你祖宗!”油头男人听到恶风回头,魂儿都吓飞了。
他想滚开,脊梁骨却被陈光阳的脚死死钉在地上,像签子上的蚂蚱,只来得及拼命往侧面一扭。
噗嗤!
沉闷得如同装满谷子的麻袋被夯进泥土里。
木桩擦着他油汪汪的肋下狠狠砸进泥地,带起的碎屑和着油腻的毛料、皮肉飞溅开来。
油头男人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嚎,嘴里“哇”地喷出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沫子,糊在院墙根的烂草垛上,又腥又黏。
右边膀子软塌塌耷拉下来,显然骨头断了。
“闫北!够了!”陈光阳低喝,铁钳般的手第二次抓住还想扑上去的闫北。
油头男人趁着这瞬息的机会,像条遭了瘟的癞皮狗,连滚带爬,左手捂着断臂,不要命地朝院子外猛蹿,留下满地的血脚印和一股子屎尿的骚臭味。
他边跑边发出撕裂般的嚎叫:“姓陈的!你等着!我找我哥胡主任来扒了你的皮!弄死你全家!”
赵彩凤瘫坐在门槛旁,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裤裆湿了一大片。
闫北搀扶起来老舅。
老舅毕竟是个农村老头,有些慌张:“光阳,这可咋整啊,咱们小门小户根本惹不起当官的啊。”
陈光阳安慰了一下老舅:“老舅,你就放心吧,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外甥也给你撑腰!”
油头男人拖着断腕,肋下钻心地疼,一路连滚带爬、骂骂咧咧地逃出了靠山屯的土坷垃地。
他憋着一股邪火,像个被踩了尾巴的恶狗,径直扑向县林业局设在林场的办公室。
办公室烟雾缭绕,林场主任胡老坎正翘着二郎腿在办公桌后吞云吐雾,几个喽啰围着献殷勤。
油头男人一头撞进来,扑到桌前,鼻涕眼泪混着血汗糊了一脸:“哥啊!可不得了了!那靠山屯的陈光阳…他妈的就是个牲口!仗着会两手庄家把式,跟闫北那泥腿子合着伙儿把俺往死里打!
俺说是您表弟,提了您的名号,那陈光阳不光嗤笑,还骂…骂您是…是披着官皮的土狗,说您再去靠山屯装犊子,他就…就亲手剥了您的皮!”油头男人添油加醋,把血污抹得更狼狈些,说得咬牙切齿。
胡老坎“嘭”地一拍桌子,烟灰缸震得跳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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