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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广白的眼圈已经通红,他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抹除自己的愧疚感和伤痛。
因为那是他爹!
陈广白必须对他下狠手的人,置生死于不顾的人,是生他养他的人。
“陈老板,事在人为,你们的理论我或许不懂。”
“但我的确发现过,在我们现代医学看来必死的人,你们中医也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将其抢过来!
~”
方子业道。
中医在治慢病方面,真的有自己的一套。
方子业亲眼见到过一位肾衰晚期的患者,成功从疗养院走出去。
自然不可能完全痊愈,但肾衰晚期,透析都无用的患者就那么走出去,对方子业的震撼与冲击也挺大。
“但我们解释不清楚。”
陈广白盒盖了笔记本,而后背靠着墙壁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教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能不能麻烦你,进去看看我的父亲,我现在甚至不配在他身前下跪。”
“就算是我爷爷会原谅我,我死后,我妈估计也不能原谅我。”
陈广白偏头,眸子几乎灰暗,声音晦涩。
“嗡,嗡~”
方子业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方子业并未接通,继续穿着铅衣走进了手术室。
陈宋在ECMO支持下突然睁眼,琥珀色瞳孔映着生命监护仪的虹光。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聂明贤俯身听见沙哑的低语:“。丑时当守命门。”
聂明贤难以置信:“陈院长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方子业也的确听到了。
当最后一袋红细胞悬液输注完毕,洛听竹的麻醉记录仪吐出五米长的趋势图。
在丙泊酚血药浓度峰值处,患者脑电突然出现θ波爆发——这是健康青年深度记忆激活的特征波形,而此刻的陈宋正处在全身麻醉状态。
洛听竹远远地给方子业点了一下趋势图后,就往谭孟白方向汇报而去,并未细致给方子业解释。
方子业低声道:“明贤,我感觉我的道心要崩塌了。”
“我也差不多。”
聂明贤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宋这情况的一波三折,还有陈广白等人的疯狂,都让聂明贤恨不得跑出手术室,要么去科研区蹲着,要么就是回家抱着自己的刘果好好腻歪一番。
去TM的手术,去TM的死脉,去TM的三观。
可实际上,此刻王奇山等人在收录完数据后,再看着方子业等人的操作下,听到了陈宋有苏醒的声音,此刻的表情也是格外复杂……
人在面对未知领域时,所表现出的必然是无知表情。
手术室里的,只要是个人,谁就无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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