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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眠继续低头处理公文。
密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烛火跳动的微光映照着赵无眠冰冷的面具。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那个……赵监正!”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你……平时用的那种熏香,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
这问题问得太私人,也太突兀。
赵无眠身体微微一僵,银色面具转向我,注视着我。
自从雍州因为小师姐沐雨之事,两人几乎撕破脸皮,闹得不欢而散。
我俩之间只剩下冰冷的事务联系,公事公办,界限分明。
别说这种私密话题,就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欠奉。
此刻我突兀地问起熏香,无异于在平静的冰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仿佛在确认我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是王碌!”
我把王碌认出我,以及他凭味道识人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赵无眠听完,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抬手指了指院外茅厕的方向。
“想彻底遮掩味道?简单。去那里面待上一天,出来保准什么味儿都盖住了。”
我:“……”
饶是我脸皮够厚,也被这直白又刻薄的回答噎得一时语塞。
这女人,嘴还是那么毒!
赵无眠没再说话,只是继续低头专注于卷宗,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过。
我讨了个没趣,也识相地不再提此事。
……
次日清晨,正当我前往镇武司“上值”之时,赵无眠叫住了我。
“拿着。”她随手抛过来一个蜡封的药丸。
我下意识接住,鼻间传来一丝极淡的苦涩杏仁味。
“这是戒律枢审讯时常用的息影丸,在戒律枢久了,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
我将药丸藏在身上,“谢了!”
未等我继续开口,赵无眠已经转身离去。
我心中苦笑,这女人,嘴上刻薄如刀,行事却总能在关键处递来“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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