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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从厚重奢华的羊绒门帘缝隙传到外间,让驻足在帘後的两个高大剽悍的男人听得入了迷。从女奴逗问银猊热不热,诱哄它张嘴的时候,他们就立在门帘外了。
乍然听到那从未听过的软糯甜蜜的欢快撒娇声,赞布卓顿几乎是立刻制止了释迦闼修为他掀撩门帘的动作。
清亮明脆的女声没有淡漠,没有恐惧,没有瑟缩,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呜咽,没有晦暗,它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嫩嫩的,像是刚出巢的金雀叽叽喳喳,又欢快又爱娇。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都觉得心头突然长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心尖上挠啊挠的,痛痒无比,恨不得将手插进心脏使劲抓捏抠刮,更恨不得将那只啾鸣的小金雀握在手心里使劲揉弄。
听著那一串又一串清脆娇嫩,软糯甜蜜的笑语,赞布卓顿终於禁不住伸手悄悄撩开门帘。一张璀璨明亮的笑脸刹那间直直撞进两个男人心中。
历来惨白的脸蛋晕染著兴奋的红晕,好似新月的黑眉俏皮飞扬,大大的眼睛弯出愉悦的弧度,如同浸水黑曜石的瞳眸里荡漾的全是娇腻甜美的笑意。粉嫩的花瓣圆唇肆意开合,咯咯的笑声似银铃串串吐出。整张小脸都焕发出蓬勃的朝气和青春的美丽,让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盛开在草原中的朵朵格桑花。
她在银猊身上绞糖般磨蹭扭动,和银猊放肆嬉闹,冲银猊任性撒娇。红扑扑的娇俏脸庞,凝著甜蜜的高翘唇角,眉眼间的深浓依赖,如层层巨浪,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击著两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露过这般面貌,做出过这般举动。
赞布卓顿微微眯起鹰眸,瞳眸满满映著的都是那张如花笑靥。这个女奴自打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副沈默寡寂,半死不活的模样。所以当她露出惊惧神情,骇恐目光,发出瑟缩抖颤,痛苦哭号时,总会让他禁不住涌起折磨蹂躏的渴欲。他以为那就是她最生动,最可爱,最惹人喜欢之处,他乐此不疲地欣赏著,喜欢著,然而直到此刻才知自己错了。从不曾想过当她发自内心地展现欢快肆意,绽放爱娇甜腻,流露俏皮依赖时会是这样的骚动心脏,撞击灵魂,直让人生出一种强烈的酥麻蠢动。如果被她压著磨蹭的是他,如果她撒娇嬉闹的对象是他,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银猊,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你喔。”带著点得意的娇脆声让释迦闼修心头好一阵狂跳,他紧紧盯著那张开合的花瓣圆唇,暗色长眸里跳跃著两簇阴翳的火焰。如果,那句话最前面的“银猊”换成“释迦闼修”,是不是她就能在他面前肆意欢笑撒娇了?他和让所有人退避三舍的王不同,也曾有女人在他面前欢笑过,朝他撒过娇。心情极好时,他随意调弄两句;心情一般时,他漠然冷视;心情不好时,他直接拔刀砍人。他从未有过此刻的渴望和心动,希冀著一个女人能在自己怀里任性地撒娇,放肆地欢笑。
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不约而同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对床榻上的银猊生出几分淡淡的嫉妒。两双锐利的眸子忽明忽暗,复杂莫测。
释迦闼修竭力压制住冲进去将那个笑如格桑花盛放的女人狠狠拥进怀里狂吻的冲动,眼角余光不露痕迹地落在左前方王的侧脸上。
王没有一丝柔和温情的侧脸英俊得好像鬼神用刀斧劈削出来,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微翘的刚毅下巴间的起伏线条流畅深刻,尽显凌厉。浓眉斜挑如剑,颧骨微高,略勾的鼻尖和平直的唇角刻画出冷酷的睥睨冰漠。几根细细的长辫混著微卷的棕黑长发不羁地垂落肩头,蓝宝石骷髅发饰闪烁著阴冷神秘的幽华冷光,名贵的紫貂毛搭配著繁复的金色蔓枝莲纹立领衣襟,衬得王尊贵威严得犹如降世的天神之子。
而这个由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天神之子终於染上了人间的情爱。他虽然面无表情,那双秃鹫般锐利的鹰眸却是一眨不眨地钉在了正和银猊嬉闹的女人身上。眸光灼热,阴鸷贪婪,活像要将那个肉嫩嫩的女奴整个儿吞吃进肚。
“王,如果再不进去,可就便宜了银猊。”
他低声提醒道,暗色流光闪过长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床榻上银猊耸动的身体。小猪猡迟钝得什麽也没察觉,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银猊下腹伸出的暗红色粗长阳物。说起来银猊追随王也有些年月了,他身为王的贴身亲卫,和银猊相处得也不错,却从来见过银猊和哪头母獒交欢。丢个喂了发情药的娇嫩女奴给它,它张嘴就将人咯嚓咯嚓地咬嚼得只剩下诸如头发之类的残渣。一头正值青春的成年公獒,居然连发情期都没有。害他一度以为它当年被法王救回一条命後,伤了雄性的根本。直到它选中小猪猡为獒奴,看著它不遗余力地为小猪猡蹿前蹿後,他才恍然醒悟它被法王救回後,不是伤了雄性根本,而是开启了野兽蒙昧,忠诚王的同时还像人一样有了圈养喜欢之物的智慧。
有些好笑地摸摸鼻子,他突然发现自己和银猊居然十分相像。同样都对王献出了永不背叛的忠诚,同样都喜欢上了一个女奴。而这个女奴,恰恰王也喜欢上了。
经释迦闼修提醒,赞布卓顿也发现了银猊的异常变化。眸色微暗,冷哼一声,跨步踏进内室。
“银猊,你先出去。”
冷淡的命令声不大,却如晴空惊雷,让嬉闹的一人一獒瞬间停止了动作,凝固了表情。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须臾,银猊喉间咕哝一声,湿漉粗糙的热舌飞快地在罗朱半张的花瓣圆唇上舔了一口後,身形矫健地跃下床榻。冲赞布卓顿摇摇菊花尾,抬起左後腿,露出紧贴腹部的暗红粗长阳物。
“记住,没有我的首肯,不得擅自奸淫。”赞布卓顿漠然俯视银猊,顿了顿,唇角忽翘,“不过若是一直忠诚无二,说不定我以後会考虑的。”
“嗷──”
银猊目露哀怨,沮丧地低嗥一声,又摇了摇尾巴,留恋地看了床榻一眼,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寝宫。
当赞布卓顿坐上床榻,将被褥重新盖在罗朱身上时,她已经将脸上的笑容收拾得一干二净。禽兽王对银猊的警告她听得一清二楚,尼玛的禽兽王自己禽兽,竟然还将银猊也想得那麽龌龊禽兽。啥叫擅自奸淫?银猊对她这麽体贴宠爱,怎麽可能像努日笼沟那些吃了药的低等獒犬一样残忍奸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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