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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监狱里提前召开思想教育大会,不安的感觉变得非常强烈。陶白林孙图的越狱计划一定预谋很久了,而我对其一无所知。如今卷入其中,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我在想我该如何劝阻监狱长盛国民取消这次大会。
“是谁提议今晚就召开这个会的?”我揉着鼻子,这个提议人很可能就是那两疯狂犯人的同伙。
陈国辉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监狱里最近出了这么多大事人心浮动,开这个会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就很赞成这件事。”
他是监狱政委权利比较大,又和我关系比较近,因此我想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刚被带走的那个犯人陶白林还有七监区的孙图,他们计划在今晚大会上带着两个监区几百名囚犯越狱。这样说你信不信?”我试探性地问。
陈国辉先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我几下,随即一笑:“老魏啊,你知道监狱警力有多少吗?”
“不管你们警力有多充沛,他们就是有这么大胆疯狂甚至荒唐。你不相信就要付出代价!”我非常严肃且生气地说。
见我脸色不好,陈国辉赔笑道:“老魏啊,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他们真要那么做,成功的几率等于0,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给今晚的大会增派警力的。”
“这倒是句人话,我们去见监狱长吧。这事一定要提防起来。”我的气这时稍微消了些,但陶白林肯定能知道我会把这一想法告诉狱方的,同时他也很清楚监狱方面很可能会加强戒备。
陈国辉点点头在前头带路,我与孙想跟在后头。路上我说话极少,思考着眼前的问题。
陶白林如此自信到底依仗的是什么?两个监区几百号犯人难道全是同谋?几百个性格迥异背景不同的犯人,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整合的起来的,而且那些犯人很可能会反水,因此只可能是一部分人。五年,三年是一个节点,这些入狱时间长的犯人很可能被孙图他们动员了不少。
两个监区一共五百多人,达到这个刑期的犯人的数目不会超过二百个,能被他们真正信赖的只会更少,而且都是毫无希望的重刑犯和有黑恶背景的犯人。这些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也就是说陶白林他们能在犯人中找到五十个同伙已经很不错了,因此这次越狱的大部分犯人只会来自一监区。
五十个人对付几百名警力,肯定要制造大规模混乱,几千人的现场一旦乱起来,那些狱警武警会暂时愣住,趁着这个机会越狱的囚犯们就会一拥而上,把监狱长盛国民劫持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从监狱守卫严格的大门冲出去,同时他们还需要在狱警武警中有足够的同谋,如果混乱现场他们第一时间没有武器的话,是成不了事的,毕竟人力不能和子弹比。
起码要我来组织这次越狱只有这样干才有成功的机会。
老监狱长詹登的死仅仅是因为阻碍陶释卷减刑出狱嘛?还是说接任的盛国民也是他们的人?要是这样的话,陶白林他们成事会很容易,也不用筹划等待这么久了。因此监狱长不可能是他们的人,反倒是接任盛国民第一监区长的家伙很可疑。
正胡思乱想呢,监狱长的办公室走到了,他的办公室并没有在任何监区里,而是独立的办公楼,之前我便来过一次这里。
“魏同志啊,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包铎就死不瞑目了。”盛国民笑容可掬地朝我伸出手来,他说的自然是这次包铎被杀的事件。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边与他握手一边客道,同时瞧见了甘玉瑾和一个陌生的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也在办公室。
那中年男人,四十出头,瘦高个,眼神锐利,头发稀疏,他冷冷地问:“你就是魏西里?”
这人眼神中带着一种看犯人的不屑,显然监狱长并没有把我卧底的身份告诉他。
“你是?”我皱着眉。
盛国民笑道:“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月城监狱的一区监狱长莫北昌。”
我点点头,既然这人那么冷淡,我也无谓去热脸贴冷屁股。
因为甘玉瑾在,我也不需拘谨什么。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地说:“监狱长有人要逃狱,犯人数目很多在五十到一百之间,我希望你取消今晚的大会。”
“魏同志啊,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盛国民捅捅眼镜,虽然没有驳斥我,但脸上的不信任也显而易见。其实他,陈国辉,莫北昌三人的表情几乎是一的,监狱方面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说法。
于是我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中大量的推理,听的莫北昌脸上的不屑越来越明显,他终于按耐不住粗暴地打断了我:“监狱长你是怎么允许一个犯人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和那个陶什么。哦,陶白林那个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叫逻辑推理吗?我魏哥以前是最优秀的警察!他说有人要越狱实际有八九就不会错!”甘玉瑾梗着脖子,一张胖脸气的通红。
“哦?就根据一个神经病的几句话就要取消了既定的大会,监狱方面的威信在哪里?什么狗屁推理,一个在牢里的人控制着外面的杀人组织,他怎么不说那个陶白林是神仙呢?”莫北昌同样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都别吵,都别吵,有话好好说,魏同志,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监狱长虽然没有明确反对,无疑是站在莫北昌这方面的。
“难道一定要等到犯人逃出去你们才相信吗?最保险的措施就是取消今晚的大会!”我同样严肃而认真地说。
“魏同志,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仅凭你的一些臆测,取消今晚的大会实在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同意今晚加大警力。”盛国民尽量保持着笑容,他不是忌惮我跟公安部的关系,肯定没有这么好说话。
“只怕到时候还是要出乱子啊。”我忧心地说,监狱方面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取消大会,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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