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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双手一下抱住桥栏的横称。
也多亏了红色防雨绸休闲服结实,没有在十分之一秒内就撕断,否则,现在抓在高寒手里的应该是块不规则的红布片了。
芬子一下意识到自己环抱桥栏的动作和自己的本意是矛盾的,咬着牙要将胳膊滑下来。
高寒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用胸膛抵住桥栏,左手一把抓住芬子的上臂,扭曲着脸大声喊:“抓住!”
声音未落,突然间另一双手出现了,死死扣住芬子另一只胳膊,原来是中年司机在这一紧要关头赶到了。
两个大男人连拖带拽把芬子捞过桥栏,堆在人行道上。
自始至终,芬子没有一句喊叫,可见其寻死的念头是多么的绝决。
可是,再绝决的觅死者面对施救者的奋不顾身,也无法冷酷无情地执意妄为了。
芬子坐在水波粼粼的地上,披头散发,目光涣散。
大雨一点也没因为人类的善行而放慢自己的节奏,三四辆刚停下的往来车辆徐徐开动了。
一个跳海的轻生者被好心人搭救的故事在澳门这个每天都在吞噬生命的欲望都市里已经烂街了,人们没时间为此驻足,连看热闹的都没有,
由于胸口的疼痛,高寒咳嗽了好几声,西装的前襟和白衬衫都被桥栏绞磨得模糊一片,雨水把刚刚透出的汗水冲得无影无踪。
司机早已蹿回车里,一边擦头脸上的雨水一边冲车窗外的高寒招手,意思是让高寒把芬子一起带上车。
高寒喘息了几下,胳膊肯定是拉伤了,由肩往下都是沉沉的。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芬子说:“芬子,又作啥呀?咱可不能尽整那些活不起的样儿!
让人笑话!”
说着拽起芬子的胳膊上了出租车。
芬子泣而不语。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永利皇宫大酒店门前。
高寒掏出一把千元面值的港币扔在司机旁边专门装车资的小盒子里,大约有十几二十张,感激地冲中年司机说:“师父,您这举动在我们大陆就是活雷锋了,电视啥的都得让您出名。
多谢了!
别嫌钱少,喝个茶吧,下次再碰上我还得再谢您!”
司机看见那堆港币脸都笑开了花,连说:“不要紧啦!
不要紧啦!
谢谢您呀老板!”
说完踩开车门,恭送高寒和芬子下车。
高寒拽着比自己还落汤鸡的芬子进了酒店大堂,刚进电梯就生气地问:“死啥呀?说说咋啦了?是不是孔老五又把钱都输了?”
在出租车上高寒没问芬子,是觉得家丑不能外扬,必定是两个内地人面对一个澳门司机。
芬子低头不语,不敢去看高寒,脸上没有一丝死而复生的喜悦,似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痛苦的人生。
看着芬子伤心的样子,高寒又生气又心疼,“问你话呢!
你跟我犯啥倔!”
芬子无力地“嗯”
了一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高寒知道芬子此刻心里非常痛苦,不忍心继续追问。
轻叹一声,安慰道:“芬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啥事都得想开点,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家里那孩子可就没妈啦!
先洗澡,暖和暖和,我给你叫点吃的,啥事儿以后再说!”
说话间俩人出了电梯,来到房间门口。
打开房门,高寒轻推了一下芬子的后背,把她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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