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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消失的五文钱（第1页）

宫里发生的一切，张嘉闻等人自是不知。他们走后，祝永佑上前关上门，阿蓠则赶忙问道：“先生，怎么去了这样久？还有那两个内侍，可是出了什么事？”

面对焦急的两个人，张嘉闻倒是神色如常：“无事，今日入宫，我向陛下进言，赤马红羊之劫。”

话说得平淡，但内容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祝永佑惊了：“师父，您就这么直接说了？”

“嗯。事关国运，岂能明哲保身？”

“那，官家的反应如何？刚刚那位黄都知的意思，难道是官家要强留你在东京？”阿蓠有些着急。

“放心。”张嘉闻安抚她道：“官家并未发怒，准确的说，应当是将信将疑吧。接下来，应当会去找他人求证。”

“他人？”祝永佑若有所思，“据说，官家这两年最宠信的道士，当属‘二王’：王老志和王仔昔，只是这两人……”

阿蓠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是什么，与先生这般家学渊源的名门正道不同，这“二王”都是半道出家的野路子。

王老志本是个转运小吏，某日自称遇到仙人，吃了他所赠的仙丹，能预测吉凶祸福，后来便专门给人算命卜卦，侥幸蒙对了几次，名声越来越大，还被人引荐入京。据说他面圣时呈上了一封信，里面写的是徽宗与某位妃子的床帏密语，宋徽宗看后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对其惊为天人，赐号洞微先生。

至于王仔昔，更是个倒霉蛋，自称路遇许逊许真君，得传道术，能知晓未来，徽宗不知怎的竟也信了，待以客礼。据说后来林灵素入京与其交恶，便把他下狱害死了。

宋徽宗自已崇信道教也就罢了，可到了后期，他身边的道士大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宋钦宗就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连郭京那样的骗子混混都深信不疑，结果在金兵兵临城下时，被他以“六甲神兵”的话术骗开城门，直接导致了“靖康之耻”，赵宋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想到这，她不由也担心起来：“先生，那‘二王’怕是不会为你说话。”

“无妨，这些年我远避山林，本也是不愿成为佞幸之流，如今突然进京，官家疑我也是平常，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祝永佑突然问道：“师父，你在大内有没有见到道坚？”

“见到了，他如今在宝箓宫中为国祈福，看起来倒还好。再过几日，他会请假出宫，到时你便能见到他了。”张嘉闻微微笑道。

“那就太好了！对了，师父，你还没用饭吧？”

“在宫中吃了一点。”张嘉闻话锋一转，“但是没吃饱。”

阿蓠眼睛亮了，“那我去热热饭菜，咱们再一起吃一点。”

“好。”张嘉闻点点头，看着她熟悉的笑容又回到脸上，本有些凝重的心情，好像忽然也轻松了。

第二天一早，阿蓠自已出门买朝食，东京的饮食业极其发达，夜市直开到三更才散，到五更时便开始买早点，一般的百姓都极少在家中开火，经常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

这不，阿蓠刚一出门，沿街许多摊贩店铺都已开张，有胡饼店、油饼店，瓠羹店、馄饨店，更有许多小贩，挑着担子卖粥、饭、点心、细料馉饳等，每份不过一二十文钱。

她边逛边看，每样都买了些，不知不觉到了汴河边，她正打算回去，却看到一旁有个粥店前排了长队，阿蓠心想，这家的粥定然很好吃，便也过去排了起来。

不一会轮到她，卖粥的是个慈祥的老婆婆，“小娘子，想要哪种口味的粥？”

见阿蓠有些选择困难，她也不催，笑眯眯地推荐道：“小娘子可以尝尝七宝五味粥，若喜食肉，有羊脊骨粥，若爱吃甜，还有桂花粥、荼蘼粥等。”

“不如您帮我选三样吧，一样一碗，明日我再来，尝尝其他口味的。”

“好咧。”

老婆婆显是做惯了活的，手脚很是麻利。很快就给她那竹筒装好了，“小娘子拿好，一共四十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