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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赤马红羊（第2页）

“神君固有所请，必不敢辞。”

“好，你等会去晋阳城遗址，取两样东西过来？”

“敢问是何物？”

“你去了，便知晓了。”

说完，孤意再不多说，阖上双目，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上顿时现出红光，一个巨大古怪的图案渐渐浮现，阿蓠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觉耳边轰鸣，红光耀眼。等再睁开眼时，面前的石殿变成了山涧树林，抬头便看见满天繁星。

而在山腹中的石殿内，孤意在三人消失后，垂眸看向床上的男子，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柔：“阿虞……”

外头阿蓠正在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是传送阵。”张嘉闻解释道，“山神用阵法将我们送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是在系舟山脚？”祝永佑问道，“师父，咱们现在就去晋阳古城吗？”

张嘉闻点点头：“嗯。我总觉得刚刚山神的话别有深意，也不知她要找的，到底是什么物件？”

“咱们在这也猜不着，不如现在就启程吧。”阿蓠终于记起自已是个学历史的，如今古迹就在眼前，还是有些跃跃欲试。

张嘉闻自然没有不应之理，辨明了方向，三人便往太原城南的古城遗迹去了。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一段长几百米，高四丈余的破旧城墙出现在眼前，张嘉闻说道：“这城墙当是西晋末年并州刺史刘琨为抵御匈奴所建，如今只剩下这么一段了。”

三人登上城墙，看着墙内衰草连天、荒无人烟的衰败景象，久久无语。忽然，只见在半人高的野草中，有两个红色的物体在跳跃。

“先生，那是什么？”

三人定睛细看，原来竟是一匹赤马和一头红羊，两者相互跳跃追逐，不一会就在同一个地方消失了。

“走，过去看看。”张嘉闻说道。

他们走下城墙，拨开野草，走到赤马红羊消失的地方，这是一个宽阔的土台，周围有些残垣断壁。张嘉闻绕着四周走了两圈，在一个角落处停下了。

“师父，您发现什么了？”祝永佑见状问道。

“阿佑，过来和我一起把这地掘开。”

两人开始掘土，阿蓠站在一旁，心里弥漫着疑惑和不安：史书记载，先生曾向徽宗预言过赤马红羊之劫，难道这谶语就是源自此地？

掘地三尺之后，泥土里出现两个红色的小巧木雕，正是刚刚所见的赤马红羊。张嘉闻把它们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泥土，翻过来一看，只见红羊木雕背面刻着：灭此城者，其城终为人所灭；而赤马后刻的则是：丙午丁未，甲子一现，祸国破家，因果循环。

阿蓠内心咯噔一声，脸色惨白。她记起南宋末年，中书省一位叫柴望的官员发现，历史上凡是丙午（赤马）丁未（红羊）年，都会有灾祸发生，因此撰写了《丙丁龟鉴》上奏朝廷，却因此书遭逮捕下狱。

难道这当真是命中注定？

张嘉闻也在心中默算，如阿蓠之前所说，官家将于十二年后退位，太子即位，改元靖康，第二年金兵破城。那靖康元年、二年，若按天干地支计算，正好就是丙午年、丁未年。

赤马红羊，原来如此！

只有祝永佑还在迷惑：“师父，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不祥之兆。”

“‘灭此城者’，晋阳城不是太宗下诏焚毁的吗？那这后一句‘其城终为人所灭’，难不成，指的是东京汴梁？”他说到此处，不由大惊失色。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后，张嘉闻才开口：“原来，这便是孤意山神未尽之言。”

“那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今夜先在此露宿，我要想想，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