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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弼更也激动:“所以,一定要让宋人亲自把张觉杀了送来!”
“那你再说,该不该等?”完颜宗望问道。
完颜宗弼重重点头:“该等!此地去燕京,不过二百多里,快马去信,许就在一二日,两日之后,张觉头颅就会出现在燕京城外!”
完颜宗望忽然微微抬头,稍稍闭眼,长长一口气出去,再低头来,张开眼睛:“我好似慢慢摸到了一些宋人的门道……似也慢慢懂得了父亲坚持的那些事……”
“何也?”
“狡诈者,无胆也!背信弃义者,必然也是懦弱之辈。父亲一辈子,信守承诺,此乃大勇!所以,父亲能带着咱们打下这个局面!”
完颜宗望似乎真懂得了。
许多事,看似相悖,其实想通,女真之衰亡,也从背信弃义、不仁不义开始……
就从完颜吴乞买的下一任皇帝开始……
宗弼一语来:“父亲对大宋守信,不是迂腐,他是对的。”
完颜宗望点头来:“让耶律余睹准备攻城之事!”
“嗯!”完颜宗弼转头去安排,这雄州,自是要打。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不过一日半,燕京城内,王安中就接到了谭稹的信件,更也知道,二十万大军,被女真五万骑三万步卒打得溃不成军。
河北之兵,为之一空,燕云之势,岌岌可危。
谭稹信件很是简单,就说一事,张觉偷入燕京,被缉拿,武力拒捕,被当场格杀。
王安中又岂能看不懂?
他着实不耐,也把书信给郭药师来看。
郭药师连忙开口:“万万不可如此啊,事已至此,便是再如何,也要留住张觉的性命才是,如此才是最后一点人心所在。”
王安中无奈来言:“不如此,我等……我与谭相公,何以向朝廷交代?这女真兵事,何以为止?”
郭药师激动起来:“王相公,许是你与谭相公不知女真是何等虎狼之辈,末将深知其性,即便交出了张觉,此事也不是这么轻易可以止住的!”
“如之奈何?宋金,本是盟好,因为这张觉才有此番之事,此事,自是因为张觉而起,就当用他来止,他害人不浅,只管把他交出去,金人便再无借口发难,若他再发难来,你自是他女真理亏,我等也好有话语到东京去说!”
王安中如此来言,自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至少,就他个人而言,张觉之事不是他决定的,战事不是他指挥打的,张觉再交出去了,女真还要如何,那更不是他的原因。
他自还回京,还有得分说。
“王相公,若是如此来行,要寒人心啊,来日,哪里还有人会效仿张觉来投?”郭药师还要分辨,他是泥腿汉里混出来的人物,许懂不得太多,但能混到今天,便也是因为他拢了一群愿意跟着他干的人。
说叛就叛,说招安就招安,说降就降。
能拢得人,人心之道,他又岂能不懂?
却是不想,王安中一语说来:“我大宋地广万里,人口万万,还要得盟邦之地与民作甚?”
郭药师一时也急:“相公,若是这般,后果可当真难以想象!”
王安中也急了起来,回问一语:“那你敢不敢出城去与女真一战?你能不能此时打退女真?谭相公二十万大军一败涂地,你有几个兵?”
这话一出,便把郭药师彻底堵住,郭药师怨军满打满算不过八千,近来虽然又扩充了一些,也不过万余人。
他昔日就被女真打得抱头鼠窜,如今,更又岂敢再去与女真决死?
再说,这万余人,也没资格与女真决死。
王安中再问一语:“你也在这城池里,而今燕京已然是孤城一座,不把张觉交出去,破城之日,你能飞走不成?”
郭药师彻底偃旗息鼓了,只能低头不言。
“把张觉带来!”王安中大手一挥,自有人手去做。
片刻张觉就来,一进来,他就发现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往前拱手……
还不等张觉说话,王安中已然开口:“你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守不住城池,但凡你能把城池守住,等到援军来,也不至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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