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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说着话语:“那些什么拜谢之语,就不必多言了,还是要叮嘱你,士大夫要有士大夫的做派,学着来……”
“只怕担不起这学士之名!”
苏武还是担心这个,他还是对这时代与社会的规则有敬畏。
学士学士,出门就要装逼,开口就要圣贤,说出话可以不多,但一句说出,那就得是有逼格有哲理的话语。
场合上,那更要如此,引经据典那只是寻常,诗词那也是小道,文章更不用谈,学士学士,饱学之士,那是要给皇帝与朝廷时不时洋洋洒洒来一篇的……
至于聚会之类的时候,那自是文人雅士,哪个不是出口成章?哪个不是挥毫泼墨?
弄个同进士出身,苏武泰然处之,弄个直学士,那真是要人的命!
童贯只管来笑:“学士而已,以你之谋略,绰绰有余!
不必担忧……”
苏武也笑:“倒是枢相对下官多有信任……”
“说正事……”
童贯面色严正了一番。
“下官恭听!”
苏武那是会谦虚的。
“你要多见一见官家了……”
童贯如此说着。
苏武点头:“还请枢相指教。”
童贯自就是真来指教的,也还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慢慢来说:“官家什么喜好,其实你明白,喜好之外,官家啊,是个好人呐,与好人打交道,其实不难,但其实也难……难在何处呢?”
第209章枢密院直学士
苏武不插话,知道童贯是会自问自答的。
就听童贯继续来说:“难就难在,让官家这么一个好人,永远都能认为自己做到了好人所为,万万不能让官家这个好人做不下去,明白这一点,便可成事也。
此言许也复杂,你聪明得紧,当悟。”
这话,还真不好悟。
苏武似懂非懂,真在悟,似也悟到了一些,似也并不十分透彻。
童贯再来一语:“也不急,伴君之道,其实难以一言蔽之,你多见几番,慢慢就会明悟许多,无甚之难!”
童贯这话,不假,无甚之难,就看天子身边那一圈人,只要有点聪明,哪个悟不到呢?
不外乎都是心照不宣,各有各法,也就都把天子拿捏住了。
苏武点头:“多谢枢相指教。”
“有一事,你要准备一下。”
童贯说着。
“枢相吩咐……”
“天子想来是也要见那方腊的,天子为何要见方腊,你要明白,便也要做准备。”
童贯说得很认真。
苏武立马就想,天子为何要见方腊?
胜利者要装逼?
苏武所想,一语中的,胜利者既然要装逼,那就得有人配合,就怕方腊不配合?
若是方腊不配合,怎么办?总不能把方腊的嘴巴缝合起来,也不能把方腊的舌头割掉,若是如此,那天子这逼就装不出去了。
或者先把方腊弄服帖?只管在天子面前,磕头不止,知罪知罪,再去求饶?
那天子一身的逼,也装不起来,天子要的就是那个过程……
要的就是方腊临死之前,大义凛然,然后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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