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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武松再是一停,把那剩下的半口气再缓过来,低头一看,那护在贼人身前的铁枪不止弯折了多少处。
那贼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许就是被那铁枪一下一下压死的,许就是刚才就要死了,还回光返照了一下,此时终于死了,便是连胸口都塌陷了下去。
“好贼!”
武松竟还这么一语,然后甩了甩刚才那麻木疼痛的手臂,甩松了筋骨血液,便又能再用。
只待武松抬头来,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往前一扫,眼前,皆是煞白面色之贼,便是无一人上前来打。
“随我往前冲!”
武松的脚步已然迈在了话语之前。
却看一个贼人,脚步往前一迈,锤头往头顶一举,便好似要来拦武松的身形。
却是飞快之间,迈出来的脚步又往回一缩,锤头也是没有挥打出来,就好似做了一个作势欲打的姿态一般……
便是已然失胆气。
他不来,武松自然去,大朴刀奋力一挥,那锤头顺势就挡,然后锤头随着贼人身形一起,便栽去地上。
再去看后贼,已然没有正脸,只有背影。
武松追着去杀,锋矢陡然再起,更比刚才还要锐利,只看脚步能跑多快,这锋矢就能陷阵有多利。
再看乌龙岭堡寨之外,正是激战不止,贼人想打将出来,官军要堵在门口。
寨墙之上,箭矢不断。
但贼人却也并不迂腐,前后左右寨门皆开,官军堵得住一门,堵不住四个门。
呼呼啦啦左右冲出,便往正门转来,好似几万人就要把千余官军团团围住。
朱仝便也大喊:“稳住稳住,片刻武指挥使就到!”
倒也不必朱仝来喊,左右两边之官军,竟是主动去迎,便是铁甲对布衣,瞬间砸倒无数。
一时间,合围之势,还真不成型。
那白钦就站在城头之上,呼喊无数:“围上去,围着打!
不要怕,官军人少,官军人少!”
还真就有人怕,好似围住了,但就是许多贼人在第一线,畏畏缩缩不敢近前,着实是近前去的人,被砸得个满地都是。
这官军,过于悍勇!
千余人的局势,朱仝左右一看,就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一松,便是脚步再起,锤头往前再砸,也在呼喊:“随我冲进去。”
便是迎面又砸倒数人去。
此时朱仝所想,其实简单,就是这乌龙岭堡寨的门既然开了,你就万万不能让这门再关上。
且不论胜败,也不论能不能真的凭借一千铁甲打进堡寨,但一定要占住这个门洞,让这门如何也再关不了。
只要门洞关不上,只待武二郎大败援军而来,再来死战,这乌龙岭就还能胜。
若是堡寨之门再关,又回到那爬墙攻坚之局。
顶不顶得住,不知道,朱仝只管往那门洞去打杀,也看左右,还有不少人跟着,跟着就行。
水泊汉子,郓州也好,济州也罢,京东汉子,随苏将军几千里而来,今日莫名就觉得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个人样,要的就是舒坦。
今日,以命相搏,搏个舒坦人样出来!
人以群分,只有一念,往后,我就当是这一群人里的一个,若问是哪一群?精锐京东兵这一群,苏将军麾下这一群!
朱仝看不到,但白钦在墙头高处,他看得到,他抬头就去看那一眼,视野并不远之处,五千援军,竟是在溃,只看那一千官军铁甲,入阵凿阵,好似摧枯拉朽。
白钦刚才还看得是僵持住了,怎的转眼间就成这么之局?
何以五千睦州精锐,打不过一千官军铁甲?那睦州精锐麾下,铁甲也是不少。
由不得白钦不解去想,下意识里,他已然往下大喊:“快,回堡寨里来,都回来!”
却是纷乱场面,哪里听得多少呼喊军令,听得到的,转身在跑,便是再回各门而入,听不到的,还在畏畏缩缩,进也不进,退也不退。
白钦大急,转头就喊:“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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