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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便也来说:“这什么世道?哥哥何等豪杰?此番正是用命,怎的还要与哥哥为难?只管去,洒家看看到底何人造次!”
林冲也反应过来了,只道一语:“命是将军给的,今日还了就是!”
就听这三语,苏武不言了,点头转身就走!
进营,自是不会让苏武麾下千多铁甲骑兵也去,带着几个人,自是无碍,只管随着刘延庆一起往那中军大帐去。
此时林冲,已然翻身上马,左右招呼几番,话语不说,只管让众骑聚过来。
一路进得中军大帐,那谭稹眯着眼坐在正中,便是看都不看苏武,自顾自低头取杯,慢慢品茶,茶水入口,啧啧作响。
只看左右,辛兴宗稳坐左手第一,众多军将,多是京畿,李明、韩天麟、周信……
苏武看得一圈,上前拱手:“拜见置使相公!”
“何事啊?”
谭稹眼皮抬起来了,微微歪头,扫了一眼苏武。
“下官奉枢相之命,前来商议常州粮草押运之事。”
苏武答着。
谭稹依旧不看苏武,只看案几,好似案几之上公文无数等着他来处理,倒也有言:“哦,这事啊,钱粮已然入营了,也接收了,妥妥当当,你自回去禀告枢相就是……”
苏武已然皱眉,但刘延庆立马说话:“相公,是这般,便是这军中钱粮物资,主要从北来,而今攻城在即,便也当商议一番这粮草分拨之事……”
这事,终归是要谈的,只看是童贯找谭稹谈,还是谭稹找童贯谈,只看主动权在谁手上。
谭稹再抬头:“是谁来商议啊?你二人说话,作数吗?”
刘延庆自是一脸笑容,甚至带有几分谄媚,上前来说:“相公容禀,便是我二人先来问问,也约个时候,到时候,自是南北两路的大帅商议……”
“哦……那等个时候吧……”
谭稹已然挥手,便是示意两人滚蛋。
这才刚开始,还得过几天,只管把钱粮都截留在此,让苏武多来几趟,看看苏武到底会不会求人,当然,苏武会求人也不给,还得童贯来,童贯脸面大,多多少少是可以给一些的……
就看苏武忽然来问:“置使相公这般行事,当真不怕军中哗变?”
刘延庆闻言一愣,立马伸手去拍了拍苏武后背,示意苏武不要冲动。
却是话语已然说出,那谭稹眉宇一挑:“哗变?哪一部哗变啊?莫不是苏将军麾下要哗变吧?嗯?莫不是苏将军已然与贼寇暗通款曲了?”
苏武刚才还有躬身,此时已然站直,便问:“按理说,四路宣抚使童枢相乃是上官,总览全局,钱粮分拨之事,当是谭相公去与童枢相禀奏,而今里,谭相公截住钱粮,此犯上之乱也,若是军中缺粮哗变,乃谭相公之过也!”
刘延庆已然满脸是苦,伸手连连去拉苏武的手臂,苏武非要说话,他也挡不住,心中便知,不好不好,大事不好……
谭稹闻言,立马来劲了,人也坐直了,案几一拍,噼啪一声,厉声呵斥:“你一个小小军将,草莽之辈,既不曾东华门外唱过名,也不曾天子近前走动过,腌臜之辈,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与本使说话?还说军中哗变,莫不是造反不成?”
苏武理都不理,看都不看震怒非常的谭稹,只管左右一看,问得一语:“倒也不知是何人带兵截的粮?”
苏武先看辛兴宗,却是也知,十有八九不是他,这厮心思活络过头了,当是不会去抢这差事,这差事也用不到他这北路军唯一的精锐部曲。
就看谭稹猛然站起,他这辈子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抬手就指,口中大呼:“大胆大胆!
当真放肆!
如此藐视上官,便是军中大罪,来人来人,把这贼军汉押下去脊杖三十!”
苏武却还不理会他,怒目左右一扫,铿锵再问一语:“截了钱粮还不敢认?”
却听韩天麟起身一语:“是某带人截的又如何?”
韩天麟此时岂能不起?自家相公已然震怒非常,他岂能不表现?岂能不跟着震怒而起?
这苏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还能怕了谁不成?
(兄弟们,八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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