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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打吧,闹吧,官家赢了,那自是燕王与诸多军将该死,若是燕王赢了呢,那……说不得……”
“燕王若赢了,当不至于此吧……”
“不至于此?幼稚,可笑!孩童一般……”
“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昔日赵官家,何以兵变篡位?那是一人之事吗?那是几十万人之事也,闹到这个地步,是燕王想退就能退的吗?若此时你在燕王座下用命,你能让燕王退吗?”
“哦,原来是这个道理,那岂不是说……真到了这般不可言说的地步了?”
“天子先出了手,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就跟做买卖一样,要么呢,你就不交订金不签契约,交了订金签了契约,就难以再后悔了……”
“不是说……是国贼王黼吗?”
“是王黼也好,不是王黼也罢,你是东家,你家的掌柜交契付定,你还能反悔不成?”
“唉……”
“叹气干什么?”
“终究不是好事吧?”
“说什么好坏?燕王又不是蛮夷女真,燕王之才能,还能比不上赵官家?”
“咱……一朝天子一朝臣,咱里间的相公们,不都还拿着俸禄吗?”
“燕王麾下多是军汉,还能不要人当官了?还能把当官的都赶回家?三省六部,二府三司,台谏馆阁,诸般院寺,天下州府,都不要人做事?”
“你这么说……那……唉……”
“唉什么唉,咱京中之人,哪家哪户,与燕王有嫌隙?都没有……”
“也是也是啊,官家若是不闹这一出,什么都好好的,也说,燕王着实是冤枉,这般冤枉,哪里能受得住?打女真还打不是来了,不见河北京畿昔日被女真肆虐成什么样了……”
“罢了,吃茶,看着吧……”
“赶紧落个定,这般城门紧闭,咱还怎么做生意,城内的人,吃喝拉撒的,还要不要过活了!”
“看,来了一队军汉,看来是要谈一谈了……也不知城内谁主事,与谁谈,最好谈妥,把城门打开了,不然真是要喝西北风去……”
“谁说不是呢?非要闹成这个样子……”
“让那些相公们争吧,说什么国家脸面,天子信诺,说天子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我看天子啊,就是胡乱答应,如此把自家功勋拿来整治……”
“这点小心思,咱们生意人都看得明白,相公们看不明白?”
“这与看不看得明白没什么关系,只与朝堂倾轧争夺有关系,只与屁股坐在何处有关系……”
“家国社稷呢?以家国社稷而言,总有个对错吧?”
“对错?都论对错,你还做什么买卖赚什么钱?你怎么不去开善堂?你怎么不每日上街去施粥饭?”
“谈吧争吧,早些谈好说定,把城门打开,教咱们好做生意!”
就看那刘光世打马已然过了护城河上的桥,正是桥上的吊篮慢慢在放,吊他上去。
上去了,自是父子相见,刘光世躬身大拜,也问:“父亲可都好?”
刘延庆摆摆手:“没什么好与不好,你随我来吧,咱父子二人,入那城楼之内,好生叙叙旧……”
刘光世心中有感,只管躬身:“父亲快请!”
父子二人往城楼而入,却又把亲随之人放在周遭警戒。
两人入内之后,互相对视一眼,一时又无语。
刘延庆开口来:“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父亲先说……”刘光世答着。
“也好,我先说,那就问一句,燕王何意?”刘延庆面色也苦。
“这个……”刘光世一时不知如何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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