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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视线转了过来,再次落在苏容妘身上,眸光之中的侵略意味明显,甚至叫苏容妘下意识后退半步。
如今这情况叫她觉得失控的很,裴涿邂来的太快了,比她想的还要快,甚至他如今隐隐含着的怒意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可这时候,裴涿邂却是看见了她身后拿着的斧子,眉心突然动了动。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容妘这才意识斧子还在手中,倒是忙扔到一旁:“我不知敲门的是裴大人,还以为是什么泼皮无赖,想防身罢了。”
裴涿邂初听时,心中那股对薛夷渊妒恼的感觉稍稍降了些,毕竟苏容妘开门前有所防备,便是说明她并不觉得今夜薛夷渊会来。
只是这个念头降下去,立即便有浓烈的担心取而代之。
他眉心蹙得更紧,原本含着怒意的低沉声调都拔高了些:“你既觉得会是泼皮无赖,只拿着一把斧头竟也敢去开门?”
他呼吸粗沉了些,恨不得将面前人直接塞入马车之中立即带回府去,将她永远留在府上好好护着,免得她在做这种荒谬之事。
苏容妘倒是觉得没什么:“我未入京都之前,带着宣穆也是如此防身的,虽说看起来是有些危险,但许多泼皮无赖都是贪生怕死之人,稍微吓唬吓唬就是。”
若是吓唬不成,其实她也是有力气的,将人砍伤无妨,即便是告到官服去,强闯入民宅最后也都会是治那些泼皮的罪。
裴涿邂眸色更深了些,心中重新堵起了一口气,心疼与气恼在其中互相撕扯,最后一直都是心疼占据上风。
他看着面前人说起此事时状似无所谓,可实际上孤儿寡母过活又如何能简单?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把想要将苏容妘揽入怀中的冲动压下去,他不能冲动如此,只因他清楚地知晓,自己越是在向前一步,便越是会将人推远。
苏容妘眼见他不说话,眸色也不似一开始那般含着怒意,而是一点点复杂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杨州附近皆受镇南王管辖,管了几年下来,附近大大小小官员皆换成了守礼守律法的好官,强抢民女这事儿,在我们那可是罪大恶极之事,泼皮无赖即便是喝多了酒水想要做些什么,被吓一下也能清醒过来,想来京都之中的府尹应当也是如此。”
裴涿邂灼热的眸光盯着她:“怎么,苏姑娘就这么不喜欢裴府的安生日子,偏要在府外寻这份刺激?”
苏容妘抿了抿唇:“裴大人的话,也没必要说的这般难听。”
“难听?那我可有说错什么?”
裴涿邂向前一步,离她自然也更进了一步,“宣穆如今不过五岁的年纪,他的学业你不管不顾,竟是耍弄手段逃出裴府,就是为了住在这里,回忆之前被泼皮侵扰的滋味?”
随着面前人一步步靠近,苏容妘觉得自己越发的难以喘息,这种极具侵略的意味的压迫叫她格外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她还想再后退,可身后却已经没了路,怕是要直接贴到墙上去。
可在此时,院门突然被人撞开:“妘娘,我看见巷口停了好几个人,是不是裴——”
薛夷渊的声音在闯入后戛然而止,他看着裴涿邂站在妘娘面前,似能将她整个人笼罩,当即厉声道:“你离她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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