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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风坐在床边,怀中的安然早已沉沉睡去,小拳头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口水在他玄色衣袍上洇出浅浅的痕迹。
他凝视着蜷缩在床角的陈婉卿,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你口口声声说感激我这个救命恩人,”他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安然柔软的背,“可你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你就那么着急想摆脱我?”
陈婉卿垂着头,发丝凌乱地遮住苍白的脸,她张了张嘴,却被赵承风打断:“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到你们不在我是多么担心?”
他突然凑近,眼底的痛意却愈发汹涌:“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再晚来一些,你就被那三个人。。。。。。”
“我不想亏欠你太多,我没办法报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却突然松开怀中熟睡的安然,动作轻柔地将孩子放在床的另一边,盖上小被子。
“亏欠?”他单膝撑在床上,迫使她不得不直视自已猩红的双眼,“你当我救你、养你,是为了讨什么报答?”话音里裹着自嘲,指尖却颤抖着抚上她脖颈处的淤痕,“若我想要。。。你以身相许呢?。”
陈婉卿被他灼热的气息逼得后退,后背抵上床头发出闷响。他垂眸凝视着她,烛火在眼底明明灭灭,映得眸中翻涌的情愫忽明忽暗。
她慌乱地偏过头,耳尖却红得几乎滴血,:“你。。。。。。你又何必拿我打趣。”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手腕无意识攥紧身下的被褥。
赵承风却突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我像是在说笑?”他的指尖顺着她泛红的耳际滑下,最终停在她颤抖的唇角。
烛芯突然“噼啪”炸开火星,赵承风死死盯着陈婉卿泛红的耳尖。“我想要什么?你不明白吗?那日你不是都看到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陈婉卿浑身僵住,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慌乱。她强装镇定地别过脸,却被赵承风双手定住脸颊,温热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婉卿,不要装没听懂。”他俯身时呼出的气息扫过她颤抖的睫毛,“你看到我亲你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不辞而别?”空气瞬间凝固。陈婉卿望着他眼底翻涌的血丝,喉间发紧说不出话。
屋内死寂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赵承风缓缓俯身,玄色衣袍掠过她的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陈婉卿浑身绷紧,睫毛不安地颤动,却见他停在距离她唇畔半寸处。那双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将她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下颌,烛光在他眼底碎成银河,“那日,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婉卿浑身一颤,喉间泛起酸涩。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若不让你回忆。。。。。。”话未说完,他已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试探与珍视,又像是点燃蛰伏已久的火。
唇齿交缠间,陈婉卿突然在他怀中剧烈颤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他察觉到异样,刚要撤离,却被她无意识地攥住衣襟,滚烫的指尖仿佛要将布料烧穿。
“大人……”她沙哑的呢喃混着破碎的喘息,娇软的身躯不受控地往他怀里蹭。
赵承风喉结滚动,理智却在疯狂叫嚣。他想多贪恋这片刻的温存,感受她主动贴近的温度,可怀中滚烫的身躯和她迷蒙的状态,都在提醒他事态紧急。
“撑住。”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强迫自已松开她身上的绳子,刚解开,却被她缠住腰的双腿,勾得险些失控。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扯开她的手。“我们去医馆……”他咬牙抱起她走出客栈。
怀中的人滚烫如炭,赵承风低头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吻过的唇角还泛着水光,心底既恨那歹人的卑劣,又恼自已没能早一步护住她。
赵承风抱着滚烫的陈婉卿大步疾行,他头也没回,沉声道:“银川,能不能弄辆马车?”
银川抱着安然,瞥见陈婉卿正无意识地往赵承风怀里蹭,喉间溢出细碎呜咽,吓得立刻低头。他从未见过向来清冷自持的公子红着眼眶,当下回道:“刚刚被绑的就是车夫,我让他过来驾车。”说罢转身冲回客栈房间。
赵承风将陈婉卿小心护在怀中,避开她胡乱抓挠的手,却又舍不得用力桎梏她。
他贴着她发烫的耳际低声安抚:“再忍忍,我不会让你出事。”掌心抚过她汗湿的后背,心疼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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