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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个嘴碎的女同志,明天的早饭可能得吃香菜馅包子了。
费渡觉得自己基才刚闭眼,天就亮了。
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裏刺进来时他就醒了,只是不想动。
虽然骆闻舟小心得有点烦人,但到底还是有点勉强,爆炸造成的伤处断断续续地折磨了他半宿,最后也不知是太累睡着了,还是干脆晕过去了,反正伤处疼归疼,没影响睡眠,因此他到底还是没吭声。
费渡偏头看了一眼缠在他身上的骆闻舟,放任自己繁忙的思绪一片空白地游荡了好一会,颠倒的魂终于归位,心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叫‘我喜欢折腾自己’?”
思前想后,他觉得可能还是因为这次住院的缘故,住院的人没有隐私,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纹身贴也当然得擦掉,恐怕掩盖的电击伤也是因为这个无所遁形——所以骆闻舟以为他是个重口味的“sm”爱好者?
费渡正有点啼笑皆非,这时,骆闻舟扔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费渡刚开始没管,不料铃声快把房顶顶起来了,骆闻舟依然睡得死狗一样,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他只好轻轻扒开缠在身上的手,有点半身不遂地撑起上半身,越过骆闻舟去拿手机,手指刚堪堪够到,骆闻舟就在半睡半醒间不由分说地把他按了回去,搂得更紧了。
此人选择性地装聋作哑,对嗷嗷叫的“啊——五环——”充耳不闻,还在费渡颈间蹭了蹭,抱着他翻了个身,接着睡。
骆队作为资深起床困难户,为了多睡五分钟,撒娇耍赖能无所不为,脸都可以不要。
可惜往常和猫同床共枕时,骆一锅不吃他这套,到点了不起来给它老人家“上供”,它就从大衣柜上一跃而下,一屁股能把死人坐诈尸。骆闻舟空有一身赖床的领,无处施展,这回总算是得到了散德行的机会,一定要在床上滚个够。
费渡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宝贝儿,电话。”
骆闻舟一翻身压住了他,无意识地在费渡胳膊上摩挲了好一会,他才含糊地哼唧了一声:“接。”
陶然第一通电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没人接听,自动挂断了,显然,他对此经验丰富,很快又打来了第二通。
费渡无奈,只好接起来:“是我,我叫不醒他,一会我把电话放在他耳边,你凑合说吧。”
“啊?呃哈哈,”陶然先是语无伦次地发出了一串没有意义的语气词,低头找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舌头捡了回来,“那行那个什么出了点事,有点有点急,能让他早点过来吗?”
费渡:“我试试吧。”
陶然干笑一声:“你刚出院,註意身体啊,不宜太那个什么我就、就那个意思。”
听陶然的意思,可能以为他把骆闻舟炖一锅吃了,费渡对着天花板嘆了口气,把手机听筒贴在了骆闻舟的耳朵上。
陶然也不知道听电话的换没换人,只是继续说:“前几天不是有一伙中学生离家出走吗?来大家都没当个事,但是其中有个男孩,昨天夜裏死了。按理说这种案子也不应该转到市局”
骆闻舟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凶手捣烂了死者的眼睛,还把他的四肢剁下来放在了一边——”
骆闻舟:“在哪?”
“鼓楼区后巷。”陶然沈声说,“骆队,你得尽快过来。”
骆闻舟用非人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冲出门去的时候,费渡才刚扣衬衫的袖口,等他把毛背心套上,还没来得及拉平整,方才跑出去的骆闻舟又回来了。
费渡瞄到没锁的书房门,心裏会意,很体贴地假装不知道,头也不抬地问:“忘带东西了?”
“忘了这个。”骆闻舟大步走到他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弯下腰,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又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了个遍,见他确实没露出什么痛苦色,遂抓起费渡的手,在他手背上抽了两巴掌,指责道,“混账东西,谁让你招我!”
费渡:“”
骆闻舟行了这个得便宜卖乖的凶,看了一眼表,又风驰电掣地跑了,带起的小旋风在屋裏久久不散。
费渡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从大门上把骆闻舟忘在上面的钥匙取下来,和骆一锅面面相觑片刻,他忽然对猫说:“你爸这把年纪,有点太不稳重了。”
骆一锅轻声细语地叫唤了一声,温文有礼地表示:“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只要给我拿吃的。”
费渡一呼一吸间,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靠着大门休息了一会,顺手带上书房的门,一步一挪地过去给骆一锅开了罐猫罐头。
老猫吃饱喝足以后,情绪总是十分稳定,绕着费渡转来转去地讨抚摸,在他裤腿上黏了一圈毛。
费渡註视了它好半晌,终于弯下腰,试探着朝它伸出手。
就在他的手指尖刚刚碰到猫的时候,突兀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费渡倏地缩回手,好像刚从鬼迷心窍中清醒过来,他伸手捏了捏鼻梁,又恢覆了冷淡莫测的表情,接起电话:“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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