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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预演的转播权没多少钱,”陶然十分实诚地回答,“还没他那车贵呢。”
陆局顿时感觉自己头上硕果仅存的几根黑毛又有要自行美白的趋势。
“你们刑侦队”老头掂量着他听说的金额,血压有点要往上飙,斟酌着问,“你们了解过情况吗,是不是有哪个女同志‘个人感情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骆闻舟和陶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陆有良认真回忆了一遍刑警队都有哪些女青年,不确定地问:“不会是小郎吧?”
他说,自己都觉得郎乔那个二百五招不来霸道总裁,再一看骆闻舟,陆有良想起了一些至今都比较不能接受的“秘密”,忽地一瞪眼,指着骆闻舟问:“不会是你小子招来的吧?”
骆闻舟立刻说:“冤,千古奇冤!”
陆局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见骆闻舟眨眨眼,回想了一下,又煞有介事地点了一下头:“不过听起来我倒是也不亏——唉,可惜太混蛋了点,跟他过一个天能让他气死八回,还是拉倒吧。”
陆有良没料到他不要脸得这么豁达辽阔,气得血压直接冲到了一百八,他无言以对地伸手点了点骆闻舟:“时间紧任务重,谁关键时候出幺蛾子,就给我小心着点!”
等陶然送走了愤怒的领导,回到病房,却发现骆闻舟正偷偷摸摸地开着窗户抽烟。
“哪来的?”
“陆老头兜裏摸的。”骆闻舟说,“哎,是兄弟不?我一会还得跑,你掩护我一下。”
陶然太阳穴直跳:“你又要干嘛?”
“陈媛——就是开黑车的那孩子他姐,离奇死亡前半个月,曾经跟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女孩通过电话,我总觉得那通电话不太寻常,想去找她了解点情况。”
陶然无奈道:“你非得今天?”
骆闻舟弹了弹烟灰:“越快越好,局裏压力太大了。”
陶然皱着眉打量了一眼他们队长的熊样,想絮叨两句,想了想,感觉说也白说,只好妥协:“行吧,那女孩叫什么,干什么的?”
“崔颖,是燕西政法研二的学生。”
陶然倏地一楞:“燕西政法?那个死了的陈媛难道也是燕西政法的?”
骆闻舟:“怎么?”
“赵浩昌就是燕西政法毕业的!”陶然飞快地说,“去年好像还受他们导师的邀请,回去当了一阵子社会实践导师!”
骆闻舟直接把烟头按灭在窗臺上:“操,走!”
此时,另一间病房中,郎乔眼睛眨也不眨地听何母王秀娟说话。
费渡在旁边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削苹果——按理他不应该在这裏,只是王秀娟寻死未果,又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醒过来以后情绪一直不稳,成了个需要“监护人”在场才能说出几句整话的“老孩子”。
费渡就成了她的临时“监护人”。
郎乔轻声问:“那何忠义有没有跟您提过他在燕城遇见赵丰年的事?”
何母小幅度地摇摇头。
“关于这个赵丰年,您还记得什么吗?您一开始没能认出他来,是他已经很多年没回过村裏了吗?”
何母看了费渡一眼。
费渡没插话,鼓励性的冲她笑了笑,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一次性的纸盘裏,又插了两根牙签,摆在两个女人之间:“天干物燥,补充点维生素。”
“他没的回,家裏没人了。”何母声音有些沙哑,缓缓地说。
“他们家裏原来有一个瘸子爹,一个哑巴娘,除了他,还生了三个娃——两个女娃,一个男娃,家裏困难啊,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大家都说好运要来了,谁知有一年冬天,大半夜裏,村裏有个傻子被家裏人关在门外,他没处去,一边游荡一边弄火暖和,一不留把赵家院门口的那棵大树烧着了,当时正好刮大风,‘呜呜’的响,大家伙都睡觉呢,谁也没註意,傻子不晓事,不知道求救着火的大树中间烧断了,当时就倒下把房子压垮了,一家老小除了老大丰年当时不在家,逃过一劫,全死了,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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