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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却透着兴奋,能够得到更多的钱,显然让他十分开心。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掉在钱眼里的医生,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谁让我在省城也没多少渠道。
薛神医依旧在做着检查,掇弄一下刘鑫,又掇弄一下我,最后面色阴沉地说:“我还有一个现。”
我立刻紧张起来,说什么现?
“刘鑫的伤要比你重。”
我:“……你这不是废话吗,这还用你说?他都昏过去了,我还站得好好的,这也叫现?”
薛神医嘿嘿地笑起来,跟我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他这里人手不足,刘鑫的伤要比我重,所以他要先给刘鑫做手术,然后再给我做手术。这期间里,就只能先让我忍着,最多给我上点止血的药。
我说没问题,你赶紧先给他做手术!
薛神医把刘鑫推进了手术室,我则在外面给自己上了止血的药,然后耐心地等待着。这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开始回想今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惨烈。
而造成这样的结果,又离不开两个字,就是贪婪。
虽然我是站在刘鑫这边的,从头到尾也帮着刘鑫,但不得不承认他是贪婪的,否则就不会试图把龙脉图据为己有,那是他们师父的遗物,理应归所有师兄弟共有吧?
野狐当然也是贪婪的,所以才有了师兄弟这一场争夺、互斗,自相残杀。
最可怜的还是西装男,莫名其妙地进来,莫名其妙地受死,实际上他到死也不知道龙脉图到底在谁身上。就那么个破玩意儿,就算是武功秘籍,至于这样吗?
至于吗?
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回想起他们一干师兄弟之间胜似家人的其乐融融,共同立誓要铲除龙华集团的团结一心,还真是叫人不胜唏嘘。
我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门外突然响起哗啦啦的脚步声,声音中充斥着急促和匆忙,显然不止一个人进了诊所。出于本能反应,我立刻站了起来,同时手已经按住口袋里的甩棍。
喀拉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推开,七八个人闯了进来,全是野狐和刘鑫的那帮兄弟。看他们脸上的神色,显然已经知道了野狐和西装男死去的消息,然后一路摸到了这里,他们的模样充斥着焦急和恐慌
。
“王峰,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看了监控,那个拿着大铁锤的人是谁,是不是他杀了野狐大哥?!”
“刘鑫呢,刘鑫怎么样了?”
只有走廊里有监控,包间里是没有的,所以他们只能看到疯牛进来和出去的画面。看着他们一个个焦急不堪的模样,我也只能说道:“不好意思,这关系到你们武馆的事,所以还是等刘鑫出来以后,让他亲自说吧。”
这种烂摊子,我才不想搀和,再说我也没法解释,难道和他们说龙脉图的事?估计又要引得这帮人自相残杀,我还干不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虽然我不想说,但他们还是追问,不停地叽叽喳喳,毕竟死了一个大哥和兄弟,就是任谁也无法淡定。
尤其是野狐,那是他们的领头羊,他们在省城能有今日之地位,离不开这位二师兄的筹谋,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们当然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他们刚乱了一会儿,手术室里就传来薛神医暴躁的声音:“再叨叨,都给我滚出去!”
一瞬间里,诊所里寂静无声。
薛神医的脾气一向不好,但也没人敢得罪他,毕竟这个年头,敢给道上的人行方便的黑医生可不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人家帮忙?所以这帮汉子虽然仍旧焦急不堪,但还是一个个安静下来,耐心地等着。
我忍不住在想,一会儿等刘鑫出来,要怎么和他的师弟们解释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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