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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若不再见母亲,母亲必要为人非议,怕要寻了短见;儿子如此无用,劝不动父亲,也没面目再苟活,”阳楌泫然泣下,叩头不起。
他倒不是威胁父亲,这话原本就是真话。
阳曦眯着眼看着阳楌,一面点着头,一面冷笑,说了声“走罢”,便抬脚往后头去了。
因方才头抵着地,阳楌看不到阳曦脸色,还以为父亲被他说动,心中不禁大喜,跟在阳曦后头,一路往高氏房里去了。
及到了门口,阳曦却忽然停住了脚。
他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阳楌,眉毛一挑,慢悠悠问道:
“怎么?这是要进去跟你母亲邀功么?”
见阳曦如此问,阳曦只当是自己跟得太远,入夜了还要进父母房中,实在有些不妥当,忙给阳曦又叩了个头,跪辞了父亲,回自己房中去了。回房之后,阳楌有些莫名不安。
阳曦就那么一直盯着阳楌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高氏听说阳曦回来,心中不免大安,亲自到门口迎了阳曦进来。然而阳曦一进门,高氏就心道不妙。
阳曦的脸黑得厉害,这样的神情,还是在伏兰亭死后才有,便是高氏背后骂阳筠、阳筱,也不见他脸色这般差过。
高氏心中发虚,不过片刻,她便又恢复了镇定。
伏兰亭确是因高氏而死,但要怪就怪伏兰亭多心,况且伏氏那般狐媚,让她活在阳曦跟前,迟早也是个祸害,还不如死了干净,大家都能省心。
况且又不是高氏逼着她去死,更不是高氏让人把她勒死,还不是她自己要自缢的么?
心中一定,高氏也敢开口说话了。她倒不埋怨阳曦什么,只说要他多注意身子。
“前头只有那一张榻,连被褥也都不全,哪有胡床睡得安稳?”高氏一面亲自服侍阳曦更衣,一面柔声道,“况且一家子吃饭,总比一个人吃得香甜,对脾胃也有好处。”
阳曦一直闭口不言,好似听不见一般。
高氏见状不禁蹙眉,心道阳曦此番动了大气,定是有什么大事,自己却没料到的。连阳楌也不知道,说不定是嫁去临水的两个小蹄子捣鬼。想到那两个小狐媚子,高氏顿时觉得委屈。
碍着侍女都在跟前,高氏不好发作,只得强自忍耐。待她与阳曦都躺好后,侍女熄了灯烛出去,高氏这才终于开口,先说自己如何辛苦,后便开始抱怨。
“也不知是何事做错了,惹国主如此恼怒,连晚膳都不一同吃。”高氏语气哀怨,“妾身自嫁与国主,十余年来战战兢兢,从来恪守妇道,若有哪里做得不妥,国主且说便是,妾身自当改正。”
“你倒真是谨言慎行!”阳曦冷笑道,“见人落水也不肯救,是怕失了鞋,于礼有失,还是怕让人瞧见你漏夜在外,被人议论?”
高氏一听便傻了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事会被阳曦知道。情急之下,竟脱口问道:
“国主如何知道的?”
阳曦愈发心寒,直觉片刻也呆不下去,张口就唤了侍女进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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