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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愣愣地看着师萝衣,这……这么快这么随便?不对啊,他听说凡人要先算什么八字合不合,之后还要父母之命或媒妁之言,三书六礼,然后再择黄道吉日……种种做完,方可大婚。
丁白看向卞翎玉,等着他纠正和反对。
可怕的是,他一向冷淡如神祇的公子,看了师萝衣一眼,沉默着颔首。
丁白:“……”
是我不正常,还是你们不正常。
师萝衣心满意足,这就打算离开,卞翎玉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下过雨,天上没有月亮。
她的衣裙迎风起舞,月华裙被腰间丝带系着,像一缕轻快又捉不住的月光。
他远远看着她,今日之事荒诞不可言,就像她一旦走出这个院子,这件荒唐的事就会破碎。
“师萝衣。”
卞翎玉突然出声叫住她。
少女听见他的声音回眸:“怎么了?”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师萝衣点头,见他神情复杂,有些疑惑:“难道你反悔了?”
那这个她要不要依他啊?
卞翎玉吸了口气:“没有,那你走吧。”
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卞翎玉注视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丁白跑进去铺床,还好院中有些东西被拿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在,将就几日没问题。
丁白边铺床边碎碎念:“公子,你怎么突然要和萝衣师姐结道侣了?”
卞翎玉没回答他。
丁白小大人一样地摇了摇头,好吧,还是那个冷漠如常的卞翎玉。
只在丁白要点炭盆的时候,卞翎玉才出声:“不必。”
“可是夜晚会冷。”
卞翎玉阖上眼睛:“嗯,我想一些事情,清醒一下。”
丁白习惯听他的话,闻言虽然不放心他如今的身体情况,仍是乖乖回了屋子。
许是回到熟悉的院子,丁白后半夜迷迷瞪瞪,又想去添炭火,结果看见一个人影坐在窗前。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光,也没有一丝温度。
卞翎玉墨发如瀑,长睫似清冷夜幕,像晨间第一片霜。
丁白才反应过来,卞翎玉兴许整晚没睡。
“公子为何不休息?”
卞翎玉难得回答他道:“睡不着。”
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外,也没让丁白落锁,不知道在想了些什么。
他受得了,丁白却冷得颤了颤。
看着一派冷寂的院子,卞翎玉突然淡声开口:“我兴许最多还能活五年。”
丁白瞌睡彻底吓醒,愣在原地:“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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