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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五:“他道心还得炼。”
而光幕之上,也已渐渐尾声。
诚如胖婴所言,谷米这一生并无多少看的,他早死在五十多年前那个夜里。
谷米浓浓叹息声响起:“老杂种狠,小杂种又阴又狠,根本防不胜防,遇到这师徒俩,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只希望死后,真有所谓的阴间吧。”
“元儿啊,你别急,爷爷这就寻你来了……”
话语声渐渐消散,光幕也在这一瞬为之熄灭,化作无形。
李十五掌间落下两团深红火苗,便见谷米子头颅和着躯体熊熊燃烧起来,这一抹火光,在这凄冷夜里尤为醒目。
“老东西,你承认方才光幕上那些事是你做的?”,他忽然回头,注视那除他以外谁也看不见的老道。
“为……为师……”,老道低着头,口中支支吾吾不停。
接着,又是翻来覆去重复那几句话。
”嗯?李十五和谁说话呢?她又不是那黄时雨修笔相。”,胖婴不由狐疑。
一旁无脸男乐呵笑着:“可能是什么老头吧,毕竟李爷就喜欢老的。”
时间缓缓。
一阵料峭山风吹过,尸火渐渐熄灭,只剩一堆骨灰随风而扬,洒落山间。
“那只戏虫去哪儿了,难道是纵火教?”,李十五嘀咕一声,接着问道:“如今纵火教大肆传教,你怎么看?”
胖婴瘪嘴:“我都活不了多久了,还看个屁,在棠城潇洒几月算求。”
李十五深吸口气,望了周遭一眼,确认无任何纰漏之后,拔地而起,就此离去。
棠城之外。
一座血色大殿,坐落在百丈远处。
一只琉璃花瓶静静立在殿门口,柳青禾仅剩个头颅,妆容依旧精致,只是面上生机开始褪去,口上唇红也变得黯淡无光。
就好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似的。
李十五身影自黑暗中靠近,居高临下看着。
“啊……啊……”,柳青禾口里发出含糊不清声,只是没有舌头,根本听不清说的啥。
“你是想去田不怂坟头?”,李十五试着道。
“啊……”,柳青禾努力点头。
李十五沉默一瞬,口中念叨一句:“呵,老东西啊,这三人可都算是你造的孽!”
说罢,抓起琉璃瓶就走。
抵达溪泉镇时,已是清晨。
镇外有着一片连绵田地,成熟的稻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好似一片金海,此起彼伏。
一位位镇民,趁着晨风凉爽,太阳还不毒辣,正忙碌其中,更是不少妇人哼唱着民间小调,引得一片叫好。
“四月插秧青禾青哟,哟喂哟。”
“八月打谷谷米黄哟,哟喂哟。”
“若是阿哥可怜我哟,哟喂哟。”
“可否田中来帮忙哟……”
此时此刻,李十五屹立半空,手掌琉璃瓶,远远望着这一幕。
口中喃喃:“农田,青禾,谷米!”
“田不怂,柳青禾,谷米子。”
“名儿起得真烂,只是有些名字啊,这一起出来,就注定得纠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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