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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姑娘过于妄自菲薄了。”
谢起云笑了笑,随即话峰一转,“今日本王深夜来访,虽是找皇兄有事,但却有一事想亲自告予姑娘的。”
“孤怎不知这聂颂宁何时有这么大的脸面,竟能劳烦静王殿下亲自过来。”冷冽的嗓音从身后徐徐传来,打断了聂颂宁即将说出口的话。
聂颂宁立刻就闭嘴了。
谢峤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月光下那张俊逸的脸瞧着有些过分凉薄。
聂颂宁垂下眸:“太子殿下。”
谢起云作揖:“皇兄。”
谢峤并没有请他入殿的意思,“有什么话就说,犯不着兜来兜去。”
谢起云看了眼四周惴惴不安的宫人,眉心皱了皱。
见此,谢峤勾了勾唇,嘲讽道:“莫非皇弟的话当真见不得人?”
谢峤一向嘴毒不饶人,对谁也如此,这种性格说好听了就是真性情,说难听了就是没情商。
在聂颂宁的印象中,谢峤好像一直都很讨厌谢起云,但她总觉得其中缘由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谢起云笑了声,面容依旧温润:“皇兄教训得是,是臣弟思虑不周,若是让人听见了不该听的便打杀了去,何需如此遮掩。”
谢峤并没接话。
宫人心中大骇,连忙求饶:“求太子殿下饶命。。。。。。”
谢起云没有理会,道:“这几日朝臣争执不休,京城流言四起,种种迹象皆是对皇兄不利,皇兄虽并未表态过,但臣弟却不能如此放任下去。”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此册记载了弹劾皇兄官员的名单,希望皇兄可以看在这个份上,来日留臣弟与母妃性命。”
谢峤看了眼册子,没有表明态度。
四周的宫人只希望自已立刻聋了。
谢峤打量着眼前那张诚恳的脸,语气意味不明,“皇弟不如顺了陛下的意,与孤相斗,也算圆了他的夙愿。”
“这样你就不用如此低声下气地过来,让孤日后放过你们。”
面对如此羞辱,谢起云眼皮都没动一下,脸上的诚挚依旧:“皇兄抬举臣弟了,臣弟虽无能,但还有自知之明。”
如此将谢峤捧上高位,又将自已贬入泥塘。
倒让聂颂宁有些分不清静王究竟是何想法了。
前世他确实没争皇位,而是在皇帝驾崩后当了个藩王,从此远离京城。
就好像真的对权势无心。
谢起云依旧弯腰递着册子,这八风不动的样子让谢峤犯恶,他冷声道,“你可以离开了。”
“福元,送送静王殿下。”
福元擦了把虚汗,上前拘谨开口:“静王殿下这边请。。。。。。”
谢起云也不怒,款款将册子放到福元手上:“臣弟还有一事。”
“贤贵妃奉太后之命操办后日的烧尾宴,聂姑娘身为五公主的伴读,理应参加此宴席。”
他说完后,对上谢峤不善的眸子,笑道,“贤贵妃让臣弟前来通知聂姑娘,让她务必准时参加,皇兄不会阻拦吧?”
谢峤诡异地笑了:“你问她。”
聂颂宁只感觉背后一凉,连忙道:“臣女如今只是一介宫婢。。。。。。”
但谢起云好似知晓聂颂宁一定会拒绝一样,当即精准打断:“这可是贤贵妃的旨意,聂姑娘这是要抗旨吗?”
“臣女不敢。。。。。。”
谢起云:“那本王后日便等你过来参加宴席。”
聂颂宁:“。。。。。。”
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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