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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你脸怎么了?怎么还有几道红印?”朱华光先前的目光被谢兰露带血的手掌吸引,如今才注意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印,“这怎么弄的,是遭人打了?”
目光狠狠地瞥向王初芸,再看向她旁边的卿无尘,夫妻两个都还很淡定,于是朱华光径直走到了夫妻二人的长桌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不知内子做了什么事,还要劳卫国公世子夫人帮忙管教?”
明里景侯世子有礼有节,实则却是兴师问罪。
王初芸站起来,福礼:“方才多有得罪,愚妇与景侯世子夫人先前在后花园相遇,便寒暄了几句,讲到一些事意见不大一致……”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华光截断:“意见不一致?便要对我家夫人动手了吗?”
王初芸依旧淡淡的:“非是我先动的手。”
这话一出,朱华光顿了一下,而后越发恼了:“你是说,我家夫人先打了你?却为何是我家夫人身上有伤,反而卿夫人你完好无损?”
王初芸再施一礼:“还请景侯世子见谅,要不等宴会结束,我再与您细细讲明原委,现下……”
朱华光余光瞥了瞥四周,今日有外国使臣以及众王公大臣在,当场闹起来确实不好看,便也打算领着妻子退到座位上。
却不承想上首的皇后忽然道:“无碍,且说说看。”说着又夹了一粒雪糖滚脆酥,咬在嘴里,咔嚓作响。
皇帝望一眼皇后,欲言又止,龙颜不大悦地想,这样的场合,他的皇后老毛病犯得真不是时候,惯爱吃热闹,瞧把下头几个小年轻人给唬得。
那厢谢兰露思绪转了好几个弯,才缓缓开口:“方才我们在后花园相遇,产生了些龃龉,贺妹妹扇子掉地上,卿夫人却踩了一脚,我一时忍不过,便多说了她两句,她便一巴掌扇了过来,”抬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满眼的委屈,“后来……后来她还推了我一下,我就跌到了池塘边的碎石子路上。”
谢兰露故意避重就轻,省去了她们讨论卿可灵的事,想来王初芸顾及卿家颜面也不会拆穿,而卿可灵作为当事人,那事那样丢脸,她自已必定也不敢当众说出她们方才讨论她的那些话。
朱华光愤愤地质问王初芸:“不知我家夫人所说,卿夫人可承认?”
王初芸瞥向旁边坐着的卿可灵那桌,秦氏正不悦地望着她这边,卿可灵则默默地举起杯子喝茶,一双眼垂着,不看场上,更不看王初芸。
王初芸了然,卿可灵并不想提起此事,于是回头向朱华光道:“实在抱歉,说到底,打人确实是我不对,方才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小侯爷及夫人见谅。”
她这句道歉,便是承认自已确实打人和推人了,这在旁的人看来,王初芸便是个不懂分寸、毫无礼数的无知愚妇。
当即便有夫人太太替谢兰露抱不平:“秦老太太,这便是你们家的不是了,你孙媳妇看着挺知书达理的,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就是啊,你们卿家可是世代清流,真没想到,竟教养出这样的儿媳来。”
秦氏一听,气得半死,差点便厥过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形,这是宫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卿家颜面何存!
她当即站起来,指着王初芸道:“还不快快跪下!你这样的行为,打了景侯府的脸,丢了国公府的脸,如今闹到宫宴上,更是扰了陛下与娘娘,还在外国友人面前出丑,你……你……我……”
越说越气,拎起自已的拐棍走过来,高高举起,气势汹汹,眼看要打到王初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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