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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深渊之心（第2页）

任某落在张某身侧，后背抵着她微颤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她灵力紊乱的波动，像团被揉乱的毛线球。

方才那一击他用了五成灵力，按理说高阶灵者的攻击足够洞穿山体，可这黑影……“它的防御不是物理层面的。”

他低声道，余光瞥见黑影的竖瞳微微收缩，“可能和灵识有关。”

张某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尖冷得像块冰，却在他手背上快速画了个“心”

形——这是他们约定的“注意情绪波动”

暗号。

任某心头一跳，想起方才被黑影注视时，除了恐惧，他还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孤寂？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灵力。

反正硬拼没用，不如赌一把。

“你在这里守了多久？”

他故意让声音放软，像在和久未谋面的老友闲聊，“三百年？五百年？”

黑影的竖瞳骤然收缩成线。

那些鳞片似的凸起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竟是人类的皮肤！

任某瞳孔骤缩，这才发现黑影的轮廓其实是具被放大了数十倍的人体，只是表面覆盖着某种黑色灵纹。

“时间？”

它的声音突然带上了裂痕，像古旧的留声机，“我记得……最后一次有人和我说话，是……是个穿红裙的小姑娘。”

张某的呼吸陡然一滞。

任某能感觉到她灵力波动突然变得柔和，像春风拂过水面。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她指尖浮起几簇淡金色的光团，光团逐渐展开，竟勾勒出一幅画面：青石板的小巷里，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糖葫芦，蹦跳着往一个佝偻的背影怀里钻，老人的粗布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却把小姑娘护在胸口。

“阿爷，明天带你去看灯船！”

画面里的童声脆生生响起。

黑影的竖瞳第一次出现了焦距，它庞大的手掌缓缓抬起，指尖的灵纹开始消退，露出下面布满老茧的手指。

“她……说要给我做桂花糕。”

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等春天来了就走。”

张某的灵力开始不稳。

任某能看见她眼尾泛起红血丝，这是强行维持高阶幻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