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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初的北平,在天津卫解放的惊雷炸响后,和平解放的谈判如同被上紧发条的座钟,骤然加快了节奏。
寒风依旧裹挟着细雪掠过城墙,但街头巷尾已隐约浮动着某种温热的气息。
剿总司令部签署和平改编协议的消息传来那日,徐慧真站在南门大街自家酒馆门前,看着米铺伙计将"
今日限购五斤"
的木牌挂出来。
腊月的风卷着物价飞涨的消息铺面而来:玉米面涨到了战前三十倍,一捧小米能换半匹粗布。
徐慧真转身召集起相熟的绸缎庄、酱菜铺掌柜,在街口支起来三口大铁锅。
杨婶把最后半袋碎米倒进木桶时,蔡全无默默将自已的两袋小米也添了进去。
菜市口的石板路上,溃逃的国军车队横冲直撞。
装甲车碾碎结冰的污水洼,车斗里摇晃的留声机还在播放《夜来香》,波斯地毯上沾着仓皇撤离时蹭上的血渍。
穿貂皮大衣的老鸨从胡同里跌跌撞撞冲出,怀中的首饰匣子摔开,翡翠镯子骨碌碌滚到何雨柱脚边。
他正往粥锅里撒最后一把菜干,头也不抬地喊:“雨水,把镯子扔救济会的募捐箱里去。”
“给流民施粥这事,咱们悄悄做。”
徐慧真用木勺搅着翻滚的粥锅,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别让那些溃兵盯上。”
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变故发生在那日午后,街口的粮店刚挂出"
开仓济民"
的木牌,三个戴鸭舌帽的特务突然就踹门而入。
刺刀挑破麻袋的瞬间,雪白的面粉混着煤灰腾空而起,领头的扯着嗓子喊:“共匪的粮食有毒!”
钱叔见状抄起门闩冲上前,老兵特有的虎虎生风的招式,和他1937年在娘子关捅穿鬼子时如出一辙。
“街坊们搭把手!”
徐慧真把旗袍下摆掖进腰间,抄起捣衣杵冲在最前。
杨婶抡起洗衣板,何雨柱挥着炒勺,蔡全无紧握煤铲,众人在巷口组成人墙。
当特务掏出镜面匣子枪时,不知谁掀翻了装棒子面的木桶,漫天粉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
同一时刻,李天佑正穿梭在李铁拐斜街的废墟里。
最后一股顽抗的国军在焚毁档案,火光映照着他空间入口的微光,他将成箱户籍资料飞速收入空间,烟熏火燎的脸上满是焦急。
“这是二十万北平人的命,新政府重建户籍,这些底档比金条还金贵。”
三日后,几个穿灰布棉服的年轻人抬着两袋高粱米找上门,袖子上别着的"
入城筹备组"
红袖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1月31日破晓时分,崇文门城楼上的青天白日旗在晨雾中飘摇。
当最后一根旗杆轰然倒地,整条前门大街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瑞蚨祥的伙计们踩着梯子,用棒槌将"
戡乱救国"
的牌匾砸得粉碎,碎木屑与昨夜未扫的爆竹红纸在寒风中翻卷,宛如报春的蝴蝶。
西四牌楼下,田怀中挥毫写下"
日月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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