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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鹿 程砚 八（第3页）

吱呀"

一声。

两人吓得一哆嗦，酒瓶骨碌碌滚到角落。

楼梯口，程砚的身影逆着光，白衬衫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

。。。。。。砚哥哥？"

小鹿的舌头有点打结。

程砚弯腰捡起酒瓶，指尖在瓶口摩挲了一下——那里还沾着小鹿的唇印。

啪——"

一把青竹折扇突然轻敲在小鹿头顶。

伞骨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仰头正对上程砚垂落的视线。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量已完全长开，白衬衫下肩线利落，狐狸眼里凝着暮色。

"

小孩子学什么喝酒。

"

他声音带着些宠溺的笑意，修长手指抽走酒瓶时，袖口掠过小鹿鼻尖，带着熟悉的忍冬香。

素秋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这些年程砚越发清冷疏离，唯有看向小鹿时，眼底会泛起一丝温度。

此刻他站在阁楼斜照里，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像幅被雨水洇湿的工笔画。

"

回家。

"

他弯腰拎起小鹿的后领，动作熟稔如这些年千百次那样。

素秋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的银戒又转了一圈——那是他母亲留下的，每当心绪不宁时就会无意识摩挲。

小鹿醉醺醺地扑进程砚怀里，发间桃子蹭过他下巴。

少年身形微僵，却在她踉跄时稳稳托住腰肢。

素秋望着他们，突然想起十二岁鹿爸走的那年，程砚也是这样背着崴脚的小鹿，在雨中走过长长的梧桐巷。

暮色渐沉，阁楼里三人的影子在地上纠缠——桃枝斜，竹影瘦，玉兰碎在旧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