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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抬眼,赫然看见周良岐身穿家居服,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他斜靠在书柜角,嘲讽道。
她移开视线,“你不该把我带走。”
或许再等等,温敬就能同意见她了。
“我以为待在傅时宴身边你能变聪明,没想到变得这么天真。”
周良岐嗤笑,十分的不屑,“温敬是什么人,一人力挽众城回的存在,几乎未尝败绩,他凭什么为了你放弃大好的项目,你告诉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对这个女人,他有愧疚,也有心疼,被藏在眼底。
“但是这个项目不是温敬而起,是温媛不是吗?”
江舒喘着气直视他,想看进他心里去,“你和温媛联手的,是不是?”
周良岐移开视线,侧脸冷硬,“江舒,商场就是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明白,所以从发生事情到如今,我都没有求过你,我去找温敬,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条路。”
江舒很清醒。
“你知不知道,傅时宴甚至都为了傅氏低头,去见温媛,他从未把你这个太太放在眼底。”
周良岐直说,“对他来说,也是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何必为他疲于奔命。”
空间里沉默了片刻。
能溺死人的安静。
江舒手心里攥着被角,攥得很紧,仿佛抓的是救命稻草,她强压下心底的委屈,回复周良岐,“可能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傻,但是夫妻本一体,他有事,我当然是要在的,否则又如何担得起傅太太这个称呼?”
她自卑又自信,愚蠢又聪明,周良岐不敢相信,她能将这些都集于一身。
他被气笑了,“然后呢,见到了温敬,然后呢?一个父亲,怎么都会帮着自己的女儿,难道就因为你长得像温舒,他就会帮你?”
江舒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目光迷茫,“我只有这个筹码。”
“我想告诉他,选择傅氏不会错,傅时宴能创造的价值远大于眼前的利益。”
周良岐点点头,缓缓踱步,端起床头柜上那碗汤,用勺子喂到她嘴边。
她不动。
“张嘴。”
江舒看他。
“温敬不会想见一个病秧子。”
江舒于是张嘴。
是药汤,很苦,刚入嘴,她就想吐出来,被周良岐勒令,“咽下去。”
她拧眉,硬生生忍了这个苦。
“你倒是挺相信傅时宴的。”
他冷嘲,语气中有难以透露的酸涩。
“周良岐,谢谢你。”
江舒突然说,她不傻,知道做这个决定,对他的立场来说,非常难。
“为什么流产。”
他也突然问。
江舒浑身一僵,想到那个不合时宜的孩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其实……不算怀孕,是宫外孕,迟早都是要手术的。”
她有些无措,将隐私告知。
周良岐喂药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知道吗?”
江舒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过了片刻,周良岐放下碗,居高临下道:“你这样为他着想,还不知道他在干嘛呢,万一,被辜负了,你怎么办?”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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