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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卿领完旨当天进了宫。
不仅仅是谢恩,还是进谗言。
作为一个无数人眼中的佞臣又怎么能不发动进谗言蛊惑皇帝的技能?
那不是白被叫佞臣了吗?
裴少卿最讨厌被人冤枉。
让他意外的是走进御书房发现宛贵妃居然也在,但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参见娘娘,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平阳侯免礼吧,这次进宫可是专门来谢恩的?”景泰帝嘴角含笑。
他身侧一身红色宫装雪白香肩半露的宛贵妃掩嘴轻笑,带着几分阴阳意味说道:“平阳侯真是知恩图报。”
只不过图的是她的鲍。
“既是谢恩,也是有要事向陛下禀报。”裴少卿起身毕恭毕敬说道。
“谢恩就免啦,不要辜负朕的信任即可。”景泰帝挥挥手,接着又问了一句,“是什么要事,快快说来。”
“陛下夜壶可是金子做的。”裴少卿没有回答,而是先如此问了一句。
“听谁说的,胡言乱语。”景泰帝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朕登基后深感民生之艰,向来简朴,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又怎会夜壶都用金的?”
“可是臣却听说户部左侍郎马文伯家的夜壶是金的。”裴少卿说道。
景泰帝意识到裴少卿是要告马文伯的状,双眼微眯,“平阳侯莫不是哪听的谣言?朝中谁人不知马侍郎最为清简,连官服都打着补丁,官居三品但还住着当六品官时置的小宅。”
“马侍郎住的是小宅,但在老家修有大宅呀,臣听闻他老家大宅金银成山,连夜壶都是纯金打造,富庶堪比皇宫。”裴少卿面色严肃的说道。
景泰帝脸色阴沉了下去,他相信裴少卿绝不会信口开河,看向刘海。
刘海立刻弯腰说道:“陛下,马侍郎是在老家建宅子,说是将来致仕后好回乡养老,宅子是挺大,但里面具体是什么样奴婢也就不知道了。”
景泰帝不语,手指轻敲桌面。
“啧,金夜壶,马侍郎莫不是以为他那活儿比陛下还金贵,龙尿都没装到金夜壶里面呢。”宛贵妃抿着嘴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说道。
景泰帝脸色顿时就更加难看了。
冷哼一声,对裴少卿说道:“平阳侯你派人去查一查,不要声张。”
他知道裴少卿来告状可能就是想搞马文伯,不过他不在乎,只要马文伯没贪得太过分,那就无所谓,若真如裴少卿说那般,合该他取死有道。
“臣遵旨。”裴少卿露出个笑容。
景泰帝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有些无语和无奈,觉得裴少卿还是太年轻,这打击报复的意思太明显。
要告状也不该自己来,而是找个御史或者其他大臣来向他告马文伯。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裴少卿对自己心眼不多,所以看着就更顺眼,笑着说道:“好久没有陪朕用过饭了,晌午就在宫中用饭如何?”
当然,他不知道裴少卿的心眼比屁眼还深,这就是其想要的效果。
“多谢陛下赐宴,这是臣求之不得的福分。”裴少卿拜谢,接着嘿嘿一笑,“臣也挺馋宫里的菜,陛下吃的东西跟我们吃的就是不一样。”
他不着痕迹瞥了宛贵妃一眼。
宛贵妃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
这狗贼说的“菜”是她。
真是羞死个人啦。
她心慌意乱的下意识夹紧了腿。
景泰帝哈哈一笑,“喜欢就常来陪朕用饭,一个人吃也没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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