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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存了戏耍心,并没有阻拦,我和小男孩几乎同时开始攀爬桌椅,到了二楼,我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跑向昨晚的房间,他愣了愣,居然追在我身后。
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小男孩在追杀一个瘸子。
冲到房间里,我没有任何犹豫便钻进衣柜,来不及关门,小男孩便跑了进来,哭泣连连的说:“叔叔,救救我。”
我还是没理他,他却将手插在两扇柜门中间不让我关上,此时没有朵朵的牵累,若是也没有见过小男孩变做鬼后残忍的一面,也许我真会豁出命去救他,可他让我松手,让朵朵去做水鬼时的歹毒笑容犹在我脑中晃荡,真是越看他越生气。
不等村民将他砸向墙,我先一脚将他踹飞了,充耳不闻他的哭声,关闭衣柜等待变化。
但我始终没有由站变为躺的感觉,正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要出去检查一番,可伸手却无法推开柜门,再摸那形状,居然已经到了棺材中。
这是无法察觉的改变,只有发现自己入了棺才会有平躺的感觉。
上一次,这口棺躺着两个人呢。
再听不到朵朵的呼吸和心跳,也没有她紧抱着我寻求安全感时传来的体温,我才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勇敢,棺材里的黑暗与死寂让我心跳加速,对着阴森森的义庄感到畏惧。
朵朵是个需要我保护的累赘,却也是逼着我勇敢的动力。
然而,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这口棺材是我和朵朵贴的最近的地方,捂了不知道多久的浑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她的味道,就仿佛她还在我身边,恨不得钻进我身体里,永远不要见到棺材外面的恐怖。
要说我有多喜欢她,其实也不尽然,大多是她所留露出的柔弱一面让我由里到外的感到心疼,我竭力的不去想她遍体鳞伤自知离死不远时,为了不让我担心依然强撑着在素白的贴身小衣上,写下故作轻松与调皮的分别之言时,实际上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时而清丽时而怯弱的脸蛋上,和那裹着红艳肚兜的雪白身子上,已经被咬出了密密麻麻,针扎似的伤口。
那一定是很恐怖的模样,或许她最后落入水中便是不想让我寻到她的尸体,不看到那让人感同身受的伤口。
我拼了命的不去想这些,但躺在这口棺材里,她总要出现在我脑海里。
而到了这口棺材里,说明我最后的一站依然是崖壁的洞穴中,如今没了朵朵带我上岸,我是肯定上不了岸的,但我不顾一切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劈那洞穴中的小男孩一剑,然后纵身一跃,去看看水中是否有朵朵鲜花在绽放。
她说过,哪怕变成水鬼,哪怕刀剐锤击也绝不会找我报仇,我要帮她实现这个诺言,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替她去承受刀剐锤击之苦。
就这样在棺材里躺了一阵,不知不觉就哭了,我掏出手机给朵朵发了一条短信:朵朵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呀!
等了几分钟,她没有回复,我想了想,删掉她的号码,把自己的号码存成朵朵的名字,然后又给自己发了一条:我在水里,我也好想你。
山里都没有信号,更别说这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义庄,不过我相信移动的信号塔总有一天会覆盖到这里,我把手机留下,终能收到朵朵想我的短信。
擦去眼泪,深呼吸几口,我将嫁妆剑顺着棺材盖的缝隙插出去,猛地用力一扳,这比露陌匕首更长的古剑能使出更大的力气,径直将棺材盖掀翻在地。
然后,我便听到一个有些稚嫩却有更多戏谑的童声,他说:“这一次我还是不进去,是你。。。。。。”
枪口塞进他嘴里,我说:“老子知道了,不用你多说,干你娘的!”
前一晚被杀掉的保公所众人,第二天完好无损的出现,我便估计这小畜生的尸体也许还会复原,他还会扒在棺材边上等我,我专门把棺材盖向另一个方向掀开,就是不想破坏他将要大仇得报的美妙心态,也好让他体会一下云端跌入谷底的失落。
我未必能劈出名人兄说的那什么剑炁也就无法伤害他在崖壁中的鬼魂,所以我要把他的尸体砍成肉酱。
食指用力,正要一枪打穿他的嘴巴,棺材的另一边,却传来一个嗲腻的女声,专门发。骚似的,她说:“我可以让你干,但你不能再砸我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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