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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哭着好似有满腹委屈。
魏承眸子一颤,抿唇不语,只是将怀里小小软软的人抱得更紧。
在等待涣哥儿来的间隙,他想到什么,轻轻按动床边的暗格,发现罐罐的钱罐子没有变化。
还是银罐子。
记得有一年铜罐变成银罐的时候罐罐也生了高热。
想来这次只是淋雨受了凉。
没一会儿,涣哥儿就带着药箱来了,见着魏承将罐罐抱在怀里时还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在向来寡言冷清的承哥脸上,见过这般隐忍愧疚又带着极浓烈情绪的神色,他看了眼欲跟进来的云风云天,忙道:“你们一个去煎药,一个去打盆井水来。”
“承哥,我来了。”
魏承没有将罐罐放下来的意思,从被子从摸出他单薄瘦削的手腕:“涣哥儿,给罐罐探探脉。”
涣哥儿探过脉后,又看一眼将脸蛋依赖埋在承哥怀里的魏渝,他道:“他淋雨后本就凉气入体,我听云风说他又吃了寒瓜,如此就引来了高热,我已安排云风云天去煎药,眼下再用湿帕子敷在额上,勤换着,明儿就能退热。”
“好,有劳你跑一趟,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涣哥儿临走又回头多看一眼,觉得自个儿许是没睡清醒,乱想了些什么。
整整一夜,魏承就这样抱着魏渝,好在两碗药下肚,鸡鸣之前终于退了热。
梧桐树影晃进屋子里时,魏渝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线条利落的下颌,他懵懵地伸手碰了碰兄长脖颈上凸显的喉结。
“醒了?”
魏渝忙将手抽回来,脑瓜深深埋在兄长胸前:“没醒呀。”
魏承轻笑一声,顺了顺他凌乱的头发:“身子可还有不舒坦?”
“嗓子有些痛。”
“嗯,还要喝两天药。”
魏渝眨眨眼:“好像好了呢。”
“那寻些黑乎乎的药丸来吃?”
魏渝犹豫一会儿:“还是喝药吧。”
窗外的梧桐树又引来一群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魏承坐靠在床头,魏渝就这样懒洋洋趴躺在他怀里,一如小时候那般。
“哥哥。”
“嗯?”
“你怎么抱我了呢?不是说……”
他偷偷抿了抿嘴:“长大就不能抱了?”
“以后你累了乏了,欢欣喜悦,或是难过不安,哥哥都会抱抱你,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魏承偏脸看向他处,寒冽眸中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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