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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珠头都不抬,也不敢大声,只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手里依然不能停下来地挠着。
胳膊上已经挠出血了,这样难受的时刻,刘珍珠依然记得,要赶紧把杜柄芳的衣服脱下来,不然被自己挠破了或者被出的血蹭脏了,那这衣服就糟蹋了,这是第一次她舍得拿出来穿上。
她赶紧起身回到东里屋,脱下身上杜柄芳的衣服,换上自己的。
说来也很是奇怪,在换好衣服的一瞬间,她身上竟然就不那么刺挠了。
刘珍珠赶紧回了东屋,又跪在了牌位前面,“诶呀,谢谢大仙,谢谢大仙保佑。”
陈老太太他们看刘珍珠突然不挠了,都很意外,等她磕完了头,“好了?不刺挠了?”
刘珍珠起身扑搂了一下膝盖上的土,“对啊,你们说神奇不神奇,俺刚给黄大仙牌位磕完头,回去没等穿好自己衣服呢,就不刺挠了!”
神奇,妈的,确实神奇。
看来真的是又撞到黄大仙了。
今天郭红梅嫁进来,然后刘珍珠起一身包,陈家自家人倒是没事。
陈老太太合计来合计去,她都觉得这郭红梅绝对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开始要求嫁进来,陈家就开始被黄大仙缠上了。
陈家其他四个男人,此刻跟陈老太太都是差不多的心思,没人把这个锅扣到刘珍珠的身上,毕竟刘珍珠在陈家已经快要二十年了,孩子都生了四个了,她在的这二十来年里,之前就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此刻,‘罪魁祸首’郭红梅,正在西屋收拾她的铺盖。
她自己一个人在西屋,连陈建国都没有过去陪她。
郭红梅不在意,反正,无论在陈家怎么难,都比在老王家强,她真的受够了以前的日子。
有新男人就行了,至于陈建国因为刚才那个什么黄大仙的事不待见她,她不在意,不就是男人,男人是最好哄的,只要她有这副身子,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怕拿捏不住他吗?到时候不把他摆楞得明明白白的,她就不姓郭。
把自己的铺盖从包袱里面拿出来,放在陈建国的铺盖旁边,她迫不及待地把陈建国铺盖上面摆着的那套衣服拿起来。
彩礼要了两套衣服,这就是第一套了。
这衣服在那叠着的时候,一看就是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她本来已经想着要拿着衣服去东屋使劲作一下子。
但是衣服抖落开认真看的时候,才发现这立领的样式,这颜色,这针脚,都是不错的。
就算作死作活的要一套新的,肯定也没这样的质量款式。
郭红梅犹豫了,作?还是不作?
郭红梅心中天人交战几个回合,拿着衣服,摸了摸那细密的针脚跟那时髦的立领,还是一咬牙,往东屋走去。
她走进东屋,本来想直接把这身旧衣服扔到陈建国的脸上,就算扔不到他脸上,也要扔到东屋炕上。
但是她现在舍不得扔了,进了屋子里,手里扔死死地攥着那身衣服。
“你们老陈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啊?彩礼打的是欠条俺也就不说啥了,说好的一套新衣服呢?拿不出来就别答应啊!
咋的?你们老陈家娶媳妇空手套白狼是吧?”
“诶呦喂这位新娘子,你说话可过点脑子,咋没给你衣服啊?你手上的是啥啊?是麻袋?”
刘珍珠身体刚好,但是郭红梅手上拿的可是从她手里抢过去的衣服,她真的忍不住开口怼几句。
“俺可没跟你说话,死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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