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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值得（第2页）

她对着宋锦看着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泣不成声：“小美……小美……我们都对不起你……”

宋锦将小美的心意完整传达，象征性地收取了少许酬劳后，便踏上归途。

等抵达南城的公寓时，夜色已深，时针悄然滑过晚上十点。

刚打开门，一阵熟悉的暖意扑面而来。

顾渊竟还未休息，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像是守候了许久。

看到宋锦脸上明显的疲惫，他立刻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今天这一单……很棘手吗？看你累坏了。”

一番温暖的拥抱和无声的慰藉之后，宋锦才从顾渊怀中抬起头，轻轻舒了口气。

“嗯，遇到个挺麻烦的家伙，”

她声音有些沙哑，“多亏了霜霜在。”

她小心地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那枚温润的玉珠子——聂霜的栖身之所，珍而重之地放回客厅桌案上供奉的小巧木盒里。

随即，她净手、点燃三炷清香，双手持香立于案前，闭上双眼，口中无声念诵着祷词与安魂的咒文。

香烟袅袅升起，带着她诚心的供奉与感激，被供奉的玉珠似乎也随之流淌过一丝微弱而安宁的光晕。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香稳稳插入香炉。

顾渊一直安静地在旁等待，直到她完成这郑重而日常的仪式，才再次开口，眉头微蹙：“每次直播接单……都要这样劳心劳力，甚至……受伤吗？”

他显然见过不止一次宋锦的“战后”状态，语气里交织着担忧与一种难以理解的沉重，似乎很想让她卸下这份重担。

宋锦走到他身边，靠着他有力的臂膀。

客厅柔和的灯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却奇异地焕发着一种满足的光彩。

她想起了今日分别时吴茜与小美那跨越生死的执手凝望，唇边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个浅浅的、带着暖意的微笑。

“是很辛苦，有时候还……很危险。”

她坦然地承认，声音却异常坚定，“但你知道吗？每一次，当看到像小美和吴茜这样被生生拆散的灵魂重获解脱，看到生者能了却深藏心底的遗憾……那一刻就会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南城夜色，眼神却仿佛穿越了眼前的空间，望向了人间无数角落的悲欢离合。

“我们这一行，日复一日所见的，往往是人性最幽暗的深渊，是生死相隔的绝望，是缠绕不散的怨毒……冰冷的、残酷的东西，远比温情要多得多。”

她顿了顿，侧过脸认真地看着顾渊，“可正是那一点点、偶然得如同微尘般的‘温情’，才更显得弥足珍贵，也更坚定我作为一个天师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