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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您那副心肠的,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也是,您那霸道的性子,怎么能容忍有人在您面前和夫人眉来眼去,‘肌肤相亲’,‘勾肩搭背’——司空月最喜做出小妹妹依赖姐姐的模样依偎在司空茉的身边。
虽然司空月也是个女子,但是觊觎夫人的您都觉得全该不得好死才是。
连公公虽然看司空霜装模作样不太顺眼,但是看着司空月,还是觉得那小姑娘挺可怜的。
连公公在这宫里几十年,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没看过,只觉得小姑娘命不好,喜欢谁不好,崇拜谁不好,竟然喜欢上自家的亲姐姐!
这本就是世俗不容之事,何况自家的姐姐早就被个一手遮天的大魔头给霸占了,却还脑子一昏头,还做出那些事儿来。
大魔头正愁没地方打发她这碍眼的,如今是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把那小姑娘给洗脑了,送到司礼监媚字号里训练了好长时间,再孤身打发到了犬戎去。
犬戎王死了两任王妃,如今也是个三十好几的年纪,儿子都十几岁了,原也不是什么聪睿野心之辈,也算安分守己,只是身边的兄弟野心大,才有些蠢蠢欲动。
只如今得了个小王妃,床上手段又了得,枕头风一吹,自然是被哄得乐不思蜀,和兄弟也疏远起来。
自家这位爷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打发了情敌,又在他国安插了个大棋子。
冲着守护深爱的‘姐姐’这个名头,司空月那丫头又不喜欢男子,只怕什么事儿都肯做。
只是这一生……只怕就要这么全全抛掷了。
千岁爷……不……万岁爷,对于不在他羽翼之中的人,绝对是最冷酷的极尽利用之能。
说到利用之能,连公公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爷,最近塞缪尔将军已经开始在接手靖国公定国军的改编之事,虽然稍有些阻力,但是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
裴炎取了把累金丝缠翡翠玉镜打量着自己的面容,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
唔,最近进贡上来的重紫石,似乎品质有些下降了,用在脸上不过十日就淡了许多。
连公公迟疑了一会,道:“那靖国公世子,前些日子闹着要见夫人,不肯前去东南大营,只是前几日,他忽然上了折子,道是三日后启程。”
“哦?”
裴去把玩着镜把上的暖玉,微微抬起黑蝴蝶翼一般的睫羽:“司空靖,性子转得可真快,怎么着,你家夫人去劝了?”
他最烦的事儿就是自家这个丫头,最是招蜂引蝶,特别招那些有血缘关系的苍蝇老鼠。
真让人恶心!
“没有,夫人有此打算,只是尚且未去,所以老奴才觉得事有反常即为妖!”
连公公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裴炎神色却是淡淡的,沉吟了片刻,随后微微眯起眸子看向窗外的天光:
“呵呵……本座那大舅子,倒是个性情中人,想来是知道了贞元的下落了,想要复仇呢。”
连公公一愣:“贞元公主的下落……可是……她不是已经……?!”
裴炎却已经靠着软榻,单手支撑着脸颊,阖上了眸子,淡漠地道:
“不必理会,他愿意去就去吧,一路仔细着些,丫头的封后大典在即,少了些生事儿的人,是个好事。”
连公公看着裴炎莫测的神色,怔了怔,随后点点头,恭敬地道:“是。”
他想了想,看着裴炎轻声道:“爷,朝内对您册封夫人,还是多少有些议论之声,道是夫人若是算上这一次,已经是三嫁了。”
三嫁妇人,无贞无德。
如何堪配为一国之后?
这是天下翰林士子们最不可忍受之事。
裴炎闻言,依旧没有睁开眸子,只支着脸,讥诮地道:
“那些迂腐的东西,只整日里拿着这些迂腐物事做文章,打起仗来,却最百无一用,当初本座公布的那些文书还不够堵住他们的嘴,那就不必堵了,只让咱们也寻一批人在同一个点上做文章就是了,若是再不知收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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