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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堂的刀先动。
张承业的剑后发。
两道身影在血色雾气中化作流光对撞,格斗场中的多个聚光灯承受不住气浪,轰然炸裂。
岑玉堂单膝跪地,朝向岑天鸿所在的方向俯首。
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九环刀斜插在身侧,刀刃上还在滋滋冒着热气——那是方才与张承业死斗时,刀身内劲与对方剑意相抗留下的痕迹。
老剑师张承业仰面躺在擂台边缘,喉间涌出的黑血已将颈前银须染成紫褐色。
他右手仍死死攥着那柄断剑,残余的半截剑身深深插入青石地面,剑柄上的平安扣断成两半,其中一半滚到岑玉堂脚边,在灯光下泛着冷寂的光。
岑天鸿指尖轻叩刀柄,冰花已凝结至刀刃七寸处。
他望向单膝跪地的儿子,眼神里难得泛起一丝暖意:“干得不错。”
这四个字像冬日里的薄冰,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看台上,周家众人面如死灰,今夜之后,周家将一无所有。
川中八大世家的家主们面色各异:有人握紧腰间暗器,有人低头擦拭冷汗,有人则死死盯着擂台中央的断剑。
那不仅是周家的败北,更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刀刃。
岑天鸿起身时,黑鞘长刀终于完全出鞘。
刀身竟无半点金属光泽,反而流转着冰川般的幽蓝,刀刃扫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望向川中世家的席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的,是猎手对猎物的怜悯,是王者对蝼蚁的俯瞰。
“臣服……或是成为下一个!”
岑天鸿的声音裹着硝烟沉入骨髓,每个字都像冰锥钉入八大世家诸位家主的后心。
川中罗氏家主猛地起身,腰间金丝软鞭已滑入掌心:“岑老鬼,你当我川中无人……”
他的话戛然而止。
岑天鸿的刀光比眨眼更快三分。
众人只觉眼前寒芒一闪,甚至未看清刀身如何出鞘,罗家家主的身体已从眉心处裂开,鲜血如喷泉般溅上穹顶,两半尸体轰然倒地,掌心的软鞭还保持着抽打的弧度。
看台上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哼。
有人被血溅入眼,有人惊得咬住舌尖,更多人则像被抽去脊骨般瘫在座椅上。
岑天鸿的刀刃上,冰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此刻已爬至刀柄,整柄刀竟似由万年玄冰雕成,刀刃折射的冷光扫过众人面孔,所到之处皆结起细密的霜。
“还有谁?”
岑天鸿抬手轻挥,罗家家主的尸身瞬间燃起幽兰的火光,很快烧成灰烬。
李家家主率先扑通跪地,额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李某愿率族人归附岑家!”
武当铁衣真人闭着眼念诵经文,他知道川中势力大势已去。
峨眉素心师太的弟子们握紧剑柄,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连剑鞘都握不住。
八大世家其余家主面面相觑,喉间泛起铁锈味。
“我等愿臣服!”
“愿唯岑家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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