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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初面上陷入沉思,实则内里偷笑,还真是和她预想的一样,于是片刻后,“那还犹豫什么,我立刻收拾行李出发去江都。”
然而安福却是一个闪身挡在她的身前,“沈侧妃万万不可啊,您若是去了江都只怕太子殿下会饶不了我们的。”
沈梨初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送回宫的信件中说了,一定要瞒着沈侧妃不让她担心,若是瞒不住了也定要拦着她,绝不能去江都。”
安福哭丧着脸,“殿下说了决不允许您去江都,若是我们没能制止您。
待殿下回宫可是要治我们的罪的,所以沈侧妃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去。”
“安福,我还是那番话。”
“殿下不在,这东宫中的一应事务皆由我一人说了算。
我说我要去,那就是一定要去,就算是殿下要降罚,那也由我一人来承担。”
沈梨初的语气不容置喙,安福此刻还有些犹豫:“沈侧妃。。。这是。。。”
“还在废话什么,立刻让程炤去长乐殿见我。”
她直接喝声道:“若是因此耽误了时间,太子殿下病重了该怎么办?”
话已至此,安福确实不敢拿殿下的性命开玩笑,也只得听从沈梨初的安排去找程炤。
等到程炤和安福来到长乐殿的时候,沈梨初正由着香菱为她收拾包袱,其中还有一些从贺兰鸢那里得来的专治疟疾的药物。
从安福那里得知她要去江都的事情,程炤一颗心都要堵在喉中了,于是一开口就是劝慰她:“沈侧妃,从帝京到江都日夜兼程也要整整三日,更别说如今天寒地冻。
沈侧妃身子娇贵,只怕难捱。。。。。。”
“不要废话了,在拖延一日殿下便会危险一分。”
沈梨初直接打断他,最后一锤定音,“我今日就要出发。”
程炤面色凝重,“可是殿下离宫前曾让属下切身保护好沈侧妃的,若是。。。”
“那你就和香兰一起陪同我去,有你们两个在,我自然不会有问题的。”
“至于东宫——”
沈梨初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安排好,“一应事务交由胡嬷嬷来安排。
她是我身边的掌事嬷嬷,由她安排最为合适。”
“而安福你,则是留下看守殿下的书房。
东宫一时间无人,只怕有些心怀叵测之人,会趁机动手脚。”
“是。”
于是当晚,沈梨初就换上简便的衣裙和香兰一同踏进了马车,由程炤来负责驱车,她必须尽快赶到江都。
马车在官道上从黑夜颠簸到清晨,又从清晨颠簸到黑夜。
沈梨初精神高度紧绷,已经接连两天都没有合眼。
沈梨初掀开车帘一角,江都城楼的轮廓在细雪中若隐若现,就在她要开口时,马匹突然嘶鸣着人立而起程诏勒紧缰绳。
玄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他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光割开雪帘的刹那,三支羽箭钉入车辕。
沈梨初被香兰扑倒在软垫上,鼻尖蹭到冷铁腥气——是程诏的剑穗扫过她脸颊。
“主子当心!”
香兰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挑飞两支冷箭。
第一次遭遇刺杀的沈梨初,有些心有余悸,但很快便稳定了心神,右手下意识地扯住腰间佩戴的香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记得小说中还有刺杀这么一件事啊?
程诏挥剑斩断套马的绳索,受惊的骏马嘶鸣着冲向密林。
马车轰然倾覆的刹那,他旋身撞开车门和香兰左右相护将沈梨初给带下马车,左臂硬生生替挡住飞溅的木屑。
香兰在挡掉冷箭的时候陡然发现了箭尾上的标记,“箭尾上刻有云雷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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