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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等会儿我在前殿,要很晚才能再见到你,你若是累了就先回东宫,不必等我。”
“是。”
许灼华行完礼,便转身往坤宁宫走去。
皇后要给太子选人,那是她的战场,她得去盯着,可没有闲情逸致跟太子打情骂俏。
祁赫苍自是不知许灼华心中所想,却也知道今日皇后的打算。
刚才,他并非说笑,是存了心想陪着许灼华一起去的。
看着许灼华的背影渐远,祁赫苍心头忍不住生出疑虑。
他的太子妃,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
她知不知道,这一去要面对什么?
她会伤心难过,还是和母后一样,心无波澜替父皇迎来一批又一批新人,将自已当作臣子般冷静持重,得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名。
坤宁宫。
许灼华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
皇后和一名身穿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宫装的女子站在桌前赏画,听得出来,皇后的心情不错。
知秋去皇后面前说了几句,便看皇后笑着转过头来,“太子妃快来,承礼刚才画了一幅画,你来瞧瞧,画得好不好?”
女子温言,立即转身,“臣女张承礼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
许灼华往前一步,虚扶她起身。
看起来,倒是干干净净的模样,算不得出众,胜在五官端正,特别是眉眼柔和平顺,一看便是极为守礼之人。
许灼华对着自已说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瞧着便面善得很。”
皇后笑着回道:“张御史家的女儿,她母亲出身肃国公府,这才养出这一身好脾性。”
“皇后娘娘过誉。”对于皇后的夸赞,张承礼极为端庄地福身谢恩。
左都御史是正二品官职,而肃国公更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领兵之将,非要论起来,也只在大将军之后。
这样的出身,不可谓不高。
看来,这便是皇后属意的人选了。
许灼华看了一眼铺在桌上的画,是一幅山水图,寥寥数笔勾勒出山水氤氲间,白鹤引颈翱翔的画面。
端看这样的画,便知作画者心胸高远。
“张小姐定然亲眼见过白鹤,这展翅之姿仿若翩然之间便要跃出这幅画卷,实在是令人赞叹。”
张承礼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回娘娘,臣女自幼在京城长大,只见过笼中白鹤,实在可惜。”
许灼华微微挑眉,“我倒是在安阳见过,以前随我母亲去寺庙的路上,有一处挂川瀑布,有两只白鹤在那里安家,每次都能瞧见它们穿梭其间,好不自在。”
“你虽未亲眼所见,但光凭想象就能画得惟妙惟肖,更是难得。”
张承礼眉眼松动,笑着回道:“不过是看多了画多了,终究只是纸上的俗物,比不得娘娘亲眼所见。”
皇后示意知秋将画收起来,抬脚坐回椅上。
“承礼,我同太子妃再说会儿话,你母亲该是去含章殿了,你也去吧。”
“是,臣女告退。”
看着张承礼行礼,这一招一式真是跟模子似的。
看来,她在张家,也是被约束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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