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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禾眉头微蹙,不知如何开口,暗鸦忽然将门房钥匙递了过来。
“阮小姐,这是有福客栈天字一号房的钥匙,可以供给季公子歇脚安置。”
她愣神接过,疑惑转身,却听见轿内传来回宫命令,宫辇便渐行渐远。只余下那闪闪发光的飞龙图腾,宣示主人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是恒楚国朝未来的天子,一声令下就有数不清的权势和女人。今日若不是顾及她的感受,的确不必费这么多心思。
阮今禾眸色微凝,攥在手心的钥匙变得沉重许多。
季景汌见太子远去,走上前来:“表妹怎么了?莫不是他威胁你了。”
阮今禾回过神来,有些抱歉道:“表哥,实在抱歉,我思来想去,觉得与你同住府邸的确不妥。你还有私事要办,在客栈歇脚方便些,这是有福客栈天字一号房的钥匙。”
她将钥匙递送过去,心虚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我该向你道歉,竟提出这种离谱请求,差点害了你的名声。”
他思虑开口:“你与恒楚太子似有牵连,你们是何种关系?”
“我们……”
阮今禾犹豫片刻,轻声道:“我与他并非同路人,不过是在宫内时,他给予我片刻庇护。他把我视作亲生皇妹,才会对你敌意深重。”
她并不想将私事说给陌生人听,特别是扶桑故人。阮枫若知道她与太子有牵连,定然会打着灯笼来此来找她。
季景汌迟疑接话:“仅仅只是皇妹吗?”
“嗯。”她嫣然一笑:“就像表哥你对我的感情一样。”
他眉头深皱起,掌心拧作一团,没能回应这句话。他对她的感情,并非单纯兄妹之情。太子看她的眼神,带有占有欲,显然也不纯粹。
她让小厮将细软搬上快马,催促道:“表哥既然还有私事,便快去忙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要赶回铺子,不能让客人久等。”
按照殷珩言语,此时染香阁外恐怕站了数名婢女和调香师。不得不说他很懂人情世故,一出手便让她无法拒绝,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我的事不急于一时,染香阁如此忙碌,不如我去帮你搭把手?”
“不用了,人手足够。”
“你先前才让我常来常来,一刻未到就变脸了,避我如蛇蝎猛兽……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令你不快了。”
阮今禾一愣,摇摇头:“表哥多虑了,只是我在京城一切都好,不用你操心。”
太子警告言语仍在耳畔,绝对不能拖其他人下水,她可不想再用砖块砸断谁的手骨。
季景汌声音低沉:“恒楚太子心狠手辣,与扶桑交战时极擅用兵诡道,是个心思深沉、卑鄙阴险之徒。你与他定要保持距离,牵连过深小心玩火自焚。”
阮今禾浑身一僵:“我知道。”
她与他亲密无间近两年,怎会不知他真实性情。注定要登顶山峰,号令天下之人,绝不可能纯良无害。
季景汌翻身上马,垂眸看她:“我接手家主之位后听到风声,恒楚皇帝病体垂危,夺嫡之争蠢蠢欲动。为稳住权势,二皇子与武将之妹定亲、三皇子与前祭酒之女定亲。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早已成为朝堂热门。”
他言语中有些意味深长:“首辅嫡女出入坤宁宫极为频繁,天下万民有目共睹,东宫唯有强强联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表妹,你可要牢记姑母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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