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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步步反转（第1页）

裴玄骤然心里一跳，厉声道：“沈玥，你敢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

“是谁在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玥冷冷看着他，“你有裴家下人做证，难道我就没有人证了吗？我身边的丫鬟、嬷嬷、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自大婚当日，沈家出事之后，我便被裴家关在后院，三日不曾见外人，也完全不知父兄之事，更没有见过你。是你母亲裴杜氏，带着你妹妹裴思薇以及下人，冲进新房，要将我活活勒死，伪装成畏罪自尽，好撇清裴家与沈家的关系，并谋夺我的嫁妆，我身边的陪嫁丫鬟可以证明！”

裴玄心里惊骇，高声怒斥，“一派胡言，我母亲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何况你身边的丫鬟，都是忠心于你，当然帮着你说话，她们的证词怎么能信？”

沈玥反驳道：“如果是这样，那裴家下人自然也忠心你，他们的证词又怎么取信？裴杜氏是你母亲，裴思薇是你妹妹，他们都是你的至亲，当然跟你一条船，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做人证？”

裴玄被堵的哑口无言，俊美的脸庞乍青乍白。

沈玥转身拱手，眼里有悲愤之意，声音却铿锵有力，“皇上，臣女当日嫁入裴家，犹如孤身入狼群，裴家从上到下皆是一条心，自然众口一词，颠倒黑白编造实情，污蔑栽赃臣女，让臣女百口莫辩！”

“裴玄所有证词皆是谎言，他所提供的人证，要么是他的至亲，要么是裴家忠心的下人，这些人全都是裴玄自己人，他们合起伙来栽赃臣女，这样的人证又岂能做真？”

宣明帝皱起眉头，两位内阁辅臣也不禁蹙眉沉默。

定远侯拱手道：“皇上，沈玥此言确实有理，证人证词不得采信一方，若裴家下人可以为证，那沈玥身边的丫鬟仆人也可以采信，如此一来，又是双方各执一词，仍然不能证明真相。”

太子沉吟道：“定远侯此言有些极端了，裴府下人众多，又不只有一两人，这样的众人证词应当是可信的。反而是沈玥这边，她贴身陪嫁的下人，想必是最为忠心的，为维护主子，颠倒黑白也不稀奇，反倒不可信。”

沈玥反驳道：“太子殿下方才说，周老爷子与沈家素有交情，因此认为周老爷子为臣女作保，是徇有私情。那裴家下人卖身裴家，为奴为婢多年，又怎么敢忤逆主子？只要裴玄早有命令，他们的证词又如何可信？”

太子被噎住，却无法反驳。

他不由皱眉，“那照你这么说，裴家所有人证都不作数了？”

“不仅如此，连裴玄亲人的证词，都不可采信。大燕律法有明文规定，凡与案情有血脉相连之人，不可取证！”

沈玥清晰地道，“至于裴家下人，从臣女与裴玄和离至今，已有好几日时间，足够裴家上下编造真相，统一说辞，他们的言论都不可采信。”

裴玄心中惊怒难言，沈玥这话说得太绝，彻底堵住了他所有说辞。

亲人、下人，都不能为证。

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没了人证，所说的一切也都无法验证了。

不仅如此，沈玥还有更狠的一招。

她说：“不止与裴玄有关之人不得为证，与臣女有关之人，同样不能采信，如此才算公平。”

太子正想说这点，不料却被她提前堵住，又噎了一下。

穆首辅皱眉道：“若抛开人证不谈，你与裴玄现在各执一词，又该如何证明真伪？”